男巫士搖頭，“不放出來就無事，有巫術大人在。”
關於大人這個稱呼是蘇陽自己腦補的，意思差不多。
“那如果巫不在呢？”這話誅心，有雙重含義，他賭對方不明白。
結果男巫士的回答讓人悚然，“巫不在，蟲神死，我也死。”
這風險未免太大了點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等等，他忽然發現，還有個事不對勁，“你還這麼年輕，之前的巫士呢，戰死了？”
“蟲神死了我就死了，蟲神活不過滿節，用蘇你的話，活不過十年。”男巫士平淡的說道，彷彿已經窺破生與死之間的大秘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蘇陽卻差點給嚇尿了，這話豈不是說，一旦被放蟲，最多再活十年，誰願意啊。但現在是原始時期，對於死亡其實並沒有那麼恐懼，覺得死只是迴歸神的懷抱。
放到現代，無數人不敢上戰場，如他一般惜命。可那些軍人，必須往前衝，因為那是職責。現代談責任服從，現在談部落犧牲。
“我已經九年了。”男巫士的目光有些迷離，沒有焦距，卻也可以說是無慾無求。
可一旁的蘇陽卻差點真的尿了，聲音有些發顫，問道：“如果你沒了，那下一個巫士是誰，你們選巫士有什麼標準嗎？身體強壯，還是年齡限制？”
這話有點明知故問了，男巫士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那麼九年前，肯定十幾歲啊。這還好，他年齡小，應該不會被看中了吧。
“二十以前都可以，一般選十三歲以後。我不是三苗的人，是外部落的。”男巫士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也表示巫士中大多為三苗本族人。至於巫如何挑選，有什麼標準，他就不知道了。
“那以前最小的巫士有多大？”蘇陽還是關心這個。
“十歲，最大不超過二十歲。”
男巫士的話，讓蘇陽臉色蒼白，他怎麼有種感覺，自己被巫看中的不是什麼撈什子半巫的身份，如果是在山林那邊，他自信會被爭著要，可這是外面啊。
想想之前在牛頭部落，那遭遇，三個巫都不怎麼鳥他，基本當作路人。所以他不信，三苗的巫能夠看穿他的資質，別人憑什麼給出這麼好的待遇，簡直是有求必應。
如果是想讓他當巫士呢？讓一個半巫當巫士，將心比心，講真的，他可能也會這般做。
當然，回過頭想想在有巢氏那裡，他倒是受到了優待，也不能排除三苗的巫們確實看中他，這算是安慰嗎，說出去有人信嗎？
不應該相信天上掉餡餅，都說原始時期是以物易物，不付出怎麼能有回報。
冷靜，必須冷靜，現在只是懷疑，事情應當有轉機。
不知不覺，走到了偏僻的地方，應該是三苗有意開闢出的演武場之類的地方，四周相對比較空曠，當然硬要說有多標準，肯定不可能。
蘇陽讓大夥散開，然後問道：“男巫士，你能一個打多少。”
“杭蓋，他，還有他們，不算。三十個。”男巫士的眼神很厲害，指出的都是高手，比如夏布、春，可卻提到了六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