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琺琅的骨頭，你在哪裡找到的？”老人瑪祖一眼就認出了骨頭的真身。
“琺琅是什麼東西？”蘇陽表示不解，而且這發音也忒奇怪了吧，聽起來像是在說法郎、髮廊。
不過很快，他便搞清楚瑪祖口中的琺琅，應該就是巨猿。這與他猜測的差不多，巨猿有兩個人類這麼高，龐大無比，力量驚人。並且巨猿也是群居，多的時候一個群體能有七八十頭，所過之處，大地都有震顫感。
在這附近四十多個部落出現以前，這裡就生活著一群巨猿，但後來巨猿都死光了，曾經岩石的山洞中，也有巨猿的骸骨，已經被扔掉了。
瑪祖也沒有見過活物，但卻在牛頭部落見過巨猿的皮毛，看起來與猩猩的皮毛差不多，非常大。至於這世上還是否存在巨猿，那就不清楚了，或許外面還有一些吧。
但可以肯定一點，巨猿很強大，出動幾十個戰士，也未必能打贏一頭巨猿。
蘇陽吞了吞口水，既然牛頭部落有皮子，恐怕這種巨猿還沒有絕種，數量估計不多了，這是好事。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巨猿沒有繁衍起來，如果遍地都是，估計就沒人類什麼事了。
或許巨猿有著某種缺陷吧，比如劍齒虎雖然恐怖，但卻無法獵殺小動物，當食物供應不上時，就被小一號的各種現代老虎給替代了。再往上推，便是恐龍什麼的，那才是霸主，結果還是滅絕了。
可能這就是一種趨勢，越是大型恐怖的生物，未必就能大量繁殖，往往也受到了體形的束縛，每一頭都需要極為寬廣的地域才能存活，一旦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就沒有然後了。
既然應該不會存在巨猿的危險，他暫時就不多想了，轉而說道：“瑪祖，商女來時說了些什麼，她什麼時候走的。”
“她走了兩日，說了新部落的情況，還有你們殺過驢頭狼群，擊退過希夷人……”
看來商女不僅把他的話給帶到了，還順便多說了一些情況。
瑪祖又說：“希夷人遲早會來的，新部落不能毀在希夷人手上，瑪祖現在還能戰，你想辦法在秋天之前多換點人口回來，到時瑪祖就與希夷人開戰，殺光他們。”
蘇陽伸出了大拇指，老人與他猜測的差不多，果然是強勢回應，但他也從中聽出了瑪祖的力不從心，頭髮又白了一些，基本可以說是滿頭白髮，四十多歲的年紀在原始時期已經算是高齡了。
說得大不敬一些，瑪祖未必能活到五十歲，而無論是從感性還是理性來說，他都希望瑪祖可以活得長壽一些，因為瑪祖具備當首領的特質，即便有些行為上，他不敢苟同，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做對部落有利。
這事不多想了，命數天定，他回道：“希夷人到底有多少？”
“很多，但是希夷人死的人也多，如今新部落合併，只要瑪祖在，就不怕希夷人來搗亂。”老人殺氣騰騰的，把狼人都給驚得露出了牙齒。
蘇陽也受到了影響，脫口道：“瑪祖，我答應給野人夏部落一個長老席位，不知道商女提起過沒有。”
“沒有提，不過你做得對，怎麼也該給他們一個長老位置。”這件事，五個長老都沒有異議，要知道野人部落可是帶著三倍於岩石的地域併入進來，不可能連一個能說話的名額也不給吧。
“可是這樣一來，長老的數量就超過滿節，太多。”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馬上就要說到正題了，此時只是鋪墊。
“嗯，是有點多。”瑪祖想到了麻煩，很可能到時候意見會不統一，她無法如在岩石一般強勢。
又說了幾句，蘇陽陡然道：“瑪祖，合併之後的新部落，人口會超過有鹽氏，他們有婭，我們有瑪祖，孫兒恭請您擔任新部落的大長老。”這要確定首領之位了，他不怕瑪祖當上首領後傳位給別人，因為他相信只要再多點時間，除了瑪祖以外，其餘人就坐不穩首領的位置了。
“婭！”這個名字一出，現場的氣氛發生了變化，四大長老沒有啃聲。
老人瑪祖一下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蘇陽一眼，開口道：“你還沒滿節，可以去學巫，秋天就去吧，我們負擔得起了。”
“什麼？”蘇陽也站了起來，他千算萬算，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意外，誠然當初他沒撈到學巫的名額，心中是有很多不爽，但是大丫與鼕鼕，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妹妹，與他都有血緣關係，一家人能有什麼好爭的。
何況他覺得如果真去學巫，要麼就是拿下第一名，要麼就是吊車尾，賭博性太大了，還有時間太長。整整十年啊，十年後，這違背了他只爭朝夕，不爭日月的原則，實在耽擱不起。
“我不去學巫了，留在部落就挺好的。”這算是委婉的拒絕。
但瑪祖不知是不是最近沒吃上鹽，思想轉變太快了，堅持道：“蘇陽，你要去學巫，你現在已經這麼聰明，如果學了巫，新部落才能成為大部落。”
“是啊，我們也贊同送蘇陽去學巫。”四位長老也罕見的也轉變思維，搞不懂了。
他真的醉了，大家最近都怎麼了，先有天狼部落差點沒能合併，好不容易回來，這屁股還沒坐熱呢，自家長老忽然要送他去巫，要送也早點啊，如果去年秋天那會，他說不定也就去了。
但事到如今，他是真的不想去學巫，當然，如果只是去牛頭部落看看也無妨，且也是他計劃中的行程。
“瑪祖，我真的不想去……”他列舉了不去學巫的十大好處，但只被一條就否決了，長老們一致認為，他學成巫的機會更大，應該說是遠遠超過大丫與鼕鼕加起來。
這是對他的肯定啊，也是悲劇，無論怎麼說，都無法讓長老們打消念頭，最終只好施展拖字決，反正距離秋天還早呢，誰知道這其中會發生什麼事情。
等他出了木屋，忽然發現不對勁啊，他明明是在說選舉大長老的事，怎麼轉眼就把自己給坑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