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本來打算中午吃完飯去逛街的,但是聽到季飛說慕容墒要帶她和張辰去醫院。頓時感到一頭霧水,但是,在想到今天張雨欣和和韓沅一早就出門了。頓時感到晴天霹靂,她立馬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楊冬趕忙招呼張辰和自己一起上了季飛的車。
在路上,他詢問季飛:“季飛助理,你可知道慕總為什麼要讓你來接我和張辰呢?”
“張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慕總就只對我說,讓我將你和張辰小公子接去醫院。”
“那他沒有說具體是為了什麼嗎?”
“慕總就是說了我剛剛對你說的那些話。”
“我知道了,辛苦了,季飛助理,謝謝你。”
“張夫人,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應該的。”
張辰嘗試給張雨欣打電話,但是打了幾十通電話,發了許多資訊都是沒人接,也沒有人回。
張辰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在心裡期盼著張雨欣,一定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如果張雨欣好好的,自己就再也不嫌棄他這個笨姐姐了。
季飛透過後來慕容商給他發的定位與資訊,準確地將張夫人與張辰送到醫院。
此刻張辰看到了,韓沅衣服上一身血的血漬坐在醫院走廊上的座椅上,低著頭一言不發,慕容墒就站在他不遠處,靠著牆面無表情。而他正面對的是閃爍的‘手術中’三個大字。
張辰頓時全都明白了,他所有的猜想都應驗了,他的姐姐張雨欣不知什麼原因此刻正在裡面做手術。
今天早上明明還歡歡喜喜,開開心心的和韓沅出去了,這才過了沒幾個小時,怎麼就躺在了醫院裡了呢?
張辰覺得這實在是令他難以接受。
而難以接受的並不只有張辰一個人,楊冬在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時候,也什麼都明白了。
她頓時僵硬地站在在手術室門口。
後來韓沅看到了她,便走到楊冬面前顫巍巍地出聲說到:“楊阿姨,實在對不起,欣姐,欣姐,她,她是因為救我才被車給傷到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十分對不起。”
楊冬頓時感到天都塌了,他不可置信的詢問到:“你說什麼,欣兒他是被車傷了,她出車禍了!韓沅,你怎麼回事,你一大早就來找我女兒,你就是這樣對他的,什麼叫做為了救你,什麼叫做為了救你才出的車禍!!!我女兒明明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和你出去,中午你就讓我看到她躺在手術室裡。你怎麼可以……”楊冬自己說著說著,就陷入了痛哭之中。
韓沅此時此刻也十分的難受,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只是不停地小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楊冬此時全沒有了,張夫人的那種和藹與親切,她只是像一個普通的母親一樣在不停的哭泣,在歇斯底里的說道:“對不起,說對不起有用嗎?你把我活蹦亂跳的女兒還給我,你把我女兒還給我啊。”說著,便眼淚便又止不住的流出來。
張辰還殘存著一些理智,趕忙上前安撫自己的媽媽:“好了,好了媽媽,你不要激動,不要哭了,說不定姐姐沒有事情了,你不要著急,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張辰此時此刻才發覺語言是多麼的蒼白無力,這些話,也許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吧。
等到母親的心情稍微平靜之後,他將不知所措的韓沅拉到了走廊的座椅上坐下,“韓沅哥,你不要怪我媽媽,她也是擔心姐姐,她實在太著急了。”
“不不不,我不會怪阿姨,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張辰感覺韓沅的情緒有些崩潰,就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等到韓沅情緒稍微穩定,才小心翼翼地詢問到:“韓元哥”,張辰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漬:“這些血,都是我姐姐的嗎。”
韓沅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感覺說出這些血都是張雨欣的實在太過於殘酷,還不如殺了他自己。他只能雙手抱著頭,將胳膊拄在膝蓋上無力地點了點頭。
慕容熵此刻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只是站在一邊,好像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裡,也好像是在無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三個人處於崩潰之中。
而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得大腦一片混沌,他無力上前安撫任何人,因為他也需要安慰。
他很怕,他怕醫生一會兒告訴他,世界上再也沒有張雨欣這個人了。
四個人靜悄悄地坐在或站在走廊上,沒有人再說話,他們只是在外面安靜的等著等著手術的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個小時,也許還要更多。
終於‘手術中’三個大字的燈滅了,不一會兒醫生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慕容熵趕快大步向前詢問:“醫生,不知道病人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面無表情地回答,“手術很順利,但是分兩種情況。如果患者今天晚上能夠醒過來的話,身體就沒有大礙了;若是今天晚上醒不過來,這樣身體便會存在隱患,而且並不能預料什麼時候才能再醒過來。”
楊冬聽到女兒也許永遠都不會康復,也許永遠都會醒不過來,頓時,全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張辰眼疾手快趕忙向前扶住她,趕忙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楊冬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