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艾艽側身看著這位上任太虛門掌門，看著自己的師兄，看著這個自己喜愛的男人。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已經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這個男人不僅白了頭髮，也白了面板，除了那黑色的眸子以外，全部都白了。
當他坐下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突然有一刻變得透明瞭起來。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她更不明白這個男人說的話。
雖然修仙一直講究修心，拋棄塵世雜念，但那些修行之人，到了後面，一樣在殺人，在找道侶，在不斷地獲得提升實力的方法。
殺人，是一種慾念。
找道侶，也是一種慾念。
想要提升實力，還是一種慾念。
如果如同他的師兄所說，只要有慾念就無法飛昇，努力修行沒用，功德也無非只是在贖罪，那麼自己修行到真仙境又有什麼意義？
接下來又能幹什麼？
那贖罪要贖到什麼時候？
贖罪完畢之後，就能飛昇了嗎？
“嗯，只要我們贖罪完畢，心無雜念，不向自然索取，鍛鍊識海，找到識海里的無垢之地，那麼我們就飛昇了！”
“……”
白髮男子的言論和以前修仙的觀點完全不同，安艾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交流。
“那你找到了汙垢之地了嗎？”
“沒有！”白髮男子很坦誠地說，“不過我找到了無垢之身的修行方式！”
“哦？”
“就是在這裡，這個世界所有元氣的發源之地！看到那些水晶石了嗎？透明的水晶石，只要利用它們的能量，就可以修行成為無垢之身！
或許成為無垢之身後，就能找到識海里的無垢之地了！然後就能……”
“這裡是發源地？”
“嗯，發源地！”
“那你的無垢之身鍛鍊到什麼程度了？”
“大概是‘初窺門徑’吧！”
“這麼多年，才初窺門徑，你為什麼不回太虛門見我？”
“在這裡修行，難道不比太虛門好？”
“好吧，那我就在這裡陪你到天荒地老吧！”
“嗯！”
“不過，我還是想和你雙修！”
“啊？”
白髮又突然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扭過頭來。
“我剛才都白說了？”
“沒有，反正你這麼多年也沒有練成無垢之身，我們就試試雙修的方法看看能不能提升速度！”
“你還沒有聽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