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青釉的劍眉瞬間扭成了麻花,腦門突突的疼,隱約可以看到暴起的青筋。
雖說,他是個黑心肝的,但星星明顯對這個小姑娘有好感,剛剛還打算將她作為突破口,這會兒居然把人給得罪了。
當初,在人類城鎮遊歷時,常聽說“這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也曾看過市井婦人撒潑打滾的模樣,青釉只希望這素味蒙面的人類小姑娘是個好相與的。
“青釉大大,您在幹嘛,能不能幫忙找一找那個人類小姑娘在哪裡……”。這會兒,星星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陣抓耳撓腮,等著青釉過來拿主意,那曾想男子居然跟塊木頭似的站在那裡不動了,星星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哪怕再急,語氣也是十分尊敬的,只是聲音大了些,有些尖厲。
青釉聽見星星的尖厲聲音,像是被什麼猛然一刺似的,回過神來,同時在心裡自嘲,呵呵,青釉,這般畏首畏尾,瞻前顧後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
哎,當真是有些自亂陣腳了,居然病急亂投醫,將主意打到一個素味蒙面的人類小姑娘身上。
星星可是異獸,就算它實力低微,也比普通的人類小姑娘強。
它怎麼看得上人類,大概是孤單太久了,單純得想要一個說話的吧。
“星星你回來吧,不用白費功夫了,我已經幫忙找到你的那位人類小姑娘了,她就躺在我腳邊……”。青釉朝某憨獸招了招手,那謫仙般的俊顏上流露出些許不自然的笑容,說道。
正是這些許的不自然,讓面前的白衣男子,少了幾分縹緲恍然,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的真實。
可是,星星現在正擔憂著,因為自己粗心而被遺忘的人類小姑娘,那裡能注意到這些。
星星撲哧撲哧小跑著回來,又是一陣塵土飛揚,順便將青釉腳邊的“小土墩”又填平了些。
只見某憨獸環顧了一下四周,特意往青釉大大那多停留了會,除了發現他面前的“泥沙”稍微比其他地方高上一丟丟,便沒有其他了。
“那呢,那個人類小姑娘在哪呢,俺怎麼沒看到……”。
青釉原本看著星星往自己腳下的“小土墩”瞧了瞧,心想,不錯嘛,這傻大個,總算聰明瞭一回,剛張開嘴,準備誇它一句,可某憨獸卻一臉“青釉大大您該不會是騙我的吧”的模樣,大聲嚷嚷道:
“青釉大大,您變了,居然拿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開玩笑……”。
青釉一聽這話,頓時間被嗆到了,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屈多於難受。
他還是頭回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真心有點不爽。
你還問我在哪裡,我面前這個“小土墩”不就嗎?你是眼瞎呢,還是眼瞎呢?
青釉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是為了維持縹緲清逸的謫仙人設,他早就給懟回去了。
嗯哼,還有臉說他變了,人命在異獸眼裡算個屁。
都怪那個所謂的“人類小姑娘”,如果不是她,星星那敢對自己大呼小叫。
青釉再傻也意識到了,他在星星心裡的位置,岌岌可危,受到威脅。
於是,他暗自磨了磨牙,不知道那根筋搭錯,把某個姓陶名瓷的人類小姑娘給記恨上了,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男人心海底針”。
雖然,青釉心裡氣的半死,但他顯然是個能沉得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