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金口玉言,既然已經說了要賞賜賽西,賽西斗膽,想要請皇上應允。早聽聞貴國有雙姝,賽西一直心嚮往之,今日不妨就以舞會友,也好彰顯兩國友好之心。”
賽西公主的聲音也如同她的美貌一般,帶著幾分惑人心神的味道。聽了她的這番懇求,皇上似乎有些意外,他直覺有些不妥,卻還是問了一句:
“不知賽西公主想要與之比試的人是誰?”
“我們賽西公主貴為公主,能夠有資格與她比試的自然也得是貴國計程車族貴女,聽聞安寧公主才色雙全,不如就請貴國公主與我祁燃公主以舞會友,切磋一番,傳出去,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那個祁燃國使臣大咧咧的開口說道。
聞言,眾人皆是皺眉,雖然說祁燃國民風開放,對女子沒有那麼多的約束,可這裡是傲然國,一國公主在宴席上公然獻舞,傳出去到底還是有些不妥。
方才,他們不知獻舞之人乃是祁燃國公主,後面又沉浸在了這位賽西公主驚人的美貌之中,倒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祁燃國使臣口口聲聲要求他們的公主也當眾獻舞,這些向來保守的大臣自然有些不願意了。
就連皇上也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他與安寧公主關係親厚,自然捨不得讓她當眾獻舞,即便是與祁燃國公主“以舞會友”,可到底還是拋頭露面,難登大雅之堂。
熟料,皇上這邊剛剛透露了一些不願意的跡象,下方祁燃國使團的人便變了臉色,紛紛說道:“我們公主都已經獻舞了,你們傲然國這般縮手縮腳,有失大國氣度,莫不是怕輸給了祁燃國,面上掛不住?”
“就是,我們公主能跳舞,你們的公主如何跳不得了?難不成是瞧不起祁燃國,沒有建立邦交的誠意?”
這些人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兩國爭端,席面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持起來,看樣子這些人今日是非要逼著安寧公主獻舞才可以息事寧人。
皇上原本還覺得那賽西公主容色殊麗,是個難得的美人,心生好感,這會兒看她公然為難安寧公主,心裡立刻便有些不喜。
可即便他心中萬分不願意讓安寧公主在這種場合獻舞,可是祁燃國使臣步步緊逼,那些主和的大臣也開始倒戈相幫,勸說皇上允許安寧公主獻舞,皇上的心情便有些不美妙了。
冉秋念看出皇上的不悅和為難,也知道今日與賽西公主這一場比試是逃不掉的,可這祁燃國眾人擺明了是有備而來,安寧公主怎麼可能會討得了好?
她清楚,安寧公主打小便是個坐不住的性子,舞刀弄槍倒是嫻熟,這歌舞之道,只怕是半分也不會,就算是應了這賽西公主的比試,一會兒也定是會當眾丟臉的。
“這祁燃國的使臣好生無禮,以公主之尊,怎能做這樣自降身份的事兒?這賽西公主捨得下臉面,安寧公主卻犯不著也跟著自降身份。”
武威將軍府的席位就設在顧家旁邊,所以冉秋念一側首就聽見了武小姐憤憤不平的聲音。她深有同感,可是卻也清楚,賽西公主獻舞在前,今日她們之中必須有人上前堵了這個缺口,才能夠將祁燃國使臣安撫下來。
不是安寧公主,也必然是宗室貴族出身的貴女。
冉秋念記得,上輩子原本也該是皇上為了保全安寧公主,打算隨意指派另一名身份不低的貴女頂替上去,可是符合要求的那幾家莫不是重臣貴戚,各個推脫打太極,誰也不願意讓自家女兒做這娛人的事。
最後還是安寧公主挺身而出,主動應下了賽西公主的比試。
結果自然是輸給了精通舞技的賽西公主,不僅助長了賽西公主的名聲,還令安寧公主聲譽受損,在世家貴女之間淪為笑柄,生生將婚事耽擱了下來。
而皇上也因為這一場風波,與那幾家藉故推託的重臣貴戚生出了嫌隙,讓祁燃國的探子鑽了空子。
想到這裡,冉秋念皺了皺眉頭,這一次,無論是出於對安寧公主的友情,還是避免後來的禍端,這一場比試,只能贏不能輸,而比試之人,也不該再是安寧公主。
“怎麼,難不成傲然國的人都是些膽小之輩,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比試,傲然國泱泱大國,難道會怕了我一個小小女子?”
賽西公主勾唇笑了笑,一雙美目流轉之間,將周圍的大臣一一看去,那些心智不堅的,早已經被賽西公主勾去了魂魄,全然不顧身在何處。
眼看著無人應聲,安寧公主面上已經露出了氣憤之色,皇上見祁燃國人如此狂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還是安撫的看了看有些沉不住氣的安寧公主,將視線投到了侯府公府的女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