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被冉秋念救了一命的獄卒對著冉秋念現在自然是畢恭畢敬,好言好語,就差將她當作救命恩人處處捧著了。
“這裡現在也不安全了,沒準什麼時候就又會有殺手潛入,既然你現在要去見府伊,我便跟你一起過去吧。反正這個府伊遲早也是要見我的,不如就提前見一面,也好把話說清楚。”
冉秋念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對著獄卒爽快的說道。
“這……這樣也好,那冉小姐就跟我一起來吧。”
獄卒現在也確實不敢再放冉秋念一個人待著,冉秋念是他負責看守的人,若是因為疏忽,讓冉秋念被什麼人給提前殺了,他也一定會受到府伊的問責。
冉秋念也是吃準了獄卒的想法,才故意這般說,她可不想再回到那陰冷黑暗的牢房裡了,就算是去見府伊也好,走再遠的路也罷,只要離開了那個讓人喘不過氣的牢房,去哪裡冉秋念都不會再覺得抱怨了。
兩人商量好了,便打算轉身離開,誰知這時外面又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一片火光由遠及近,隨著整齊劃一的腳步,一直延伸到了冉秋念所在的這間牢房。
不過不用擔心,這可不是著火了,也不是殺手再次捲土重來,而是京兆府的官兵組成的護衛隊,被簇擁在最中間的,便是京兆府的那個府伊。
而冉秋念注意到,在京兆府府伊的身邊,還走著一個閒庭信步的身影,看上去似乎還要在這位府伊的地位之上。
“七王爺不要擔心,冉小姐不過是請來問問話,獄卒們都是和善人,知道冉小姐還未定罪便算不得犯人,自然也會多加照顧,不會讓冉小姐在牢裡受什麼委屈,您只管放心。”
府伊亦步亦趨的走在身邊皇親貴戚的身邊,而那個被府伊小心對待的男子就是剛剛得到訊息,趕來給冉秋念撐腰的七王爺。
七王爺看似閒庭信步的模樣下,隱藏著的是對冉秋念濃濃的擔憂。旁人不知道冉秋念,他卻是看得真真切切,這個小丫頭雖然古靈精怪,常常有些奇思妙想,可本性善良,絕對不可能做下弒父這樣可怕的事情。
這件事情一看便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恨他不過才離京幾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緊趕慢趕連夜賓士,還是晚了一步,讓冉秋念被帶進了陰冷的牢房。
想到這裡,七王爺更加痛恨起那個給冉秋念下套汙衊她清白的罪魁禍首,別讓他查到這個人究竟是誰,否則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府伊大人也說了冉小姐是無辜的,這牢房可不是給無辜之人待的地方,既然有本王給冉小姐作保,這人我便也先帶走了。”
七王爺聽完府伊的話,便這般說道。而那個府伊卻有些猶豫不決的看著七王爺,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放心,只是在開審之前,將人帶回去安置,有本王在,你還擔心人跑了不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大可以直接找本王算賬,本王一力承擔,這樣總行了吧?”
聽到一向不愛管這些閒事的七王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府伊也是見好就收,為難的點了點頭,兩人說著也走到了牢房大門口。
“叫獄卒把牢門開啟……等等,這牢門怎麼是開著的?”
七王爺看著半開的牢門,面色一變,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極其難看的一把推開了牢房大門,走進去檢視,卻在下一刻,和與獄卒站在一處的冉秋唸對視在了一起。
“七王爺?怎麼是你?”
冉秋念率先打破了平靜,疑惑的出聲問道。
方才遠遠的看著她還有些不確定,沒想到這麼晚了,和京兆府伊一起過來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七王爺,這讓冉秋念不由得感到十分意外。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作為商業夥伴,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搖錢樹就這樣把自己送進了大牢裡,自然是要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把人撈出去。”
七王爺看著冉秋念睜大的雙眼,心下嘆了一口氣,嘴上卻這般說道。
“那可真是多謝七王爺了,民女回去之後定然會兢兢業業替您出謀劃策,爭取早日讓七王爺的產業遍佈大江南北,日進斗金,成為傲然國首富。”
冉秋念也順嘴與七王爺拌了起來,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兩句話,那許久未見的隔閡就這樣消散於無形之中。
“行了,別貧嘴了,趕緊的跟我離開吧。”
七王爺並沒有多問冉秋念為什麼沒有好好的待在牢房裡,只想著趕緊把人帶出去,這地方又陰暗又寒冷,尋常人待久了都有些受不住,更不要說一向嬌生慣養的冉秋唸了。
可是七王爺不問,冉秋念不說,不代表在場的剩下兩個人對這件事情不重視。
“慢著,”見七王爺拉著冉秋念就要離開,府伊有些坐不住了,他連忙出聲攔下了兩人,滿頭大汗的問道,“冉小姐,在離開之前,可否再問一句,你為何此時出現在大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