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事?”太后皺起眉頭,這中間竟然還牽扯了旁人?
冉秋念聞言,也覺得奇怪,見太后並沒有拒絕,便走上前幾步,站在太后身邊一同看向桌案上那張明顯是被人憤怒的揉皺撕破又重新拼湊在一起的信紙。
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寫的還不如幼齡稚子,惹人發笑,可那上面寫的內容卻讓冉秋念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就是柳雲瑤當日用左手寫下的密信,正是這封信,把冉秋念拒婚齊若雲的事傳給了禁足之中,對外界閉目塞聽的洛安郡主。
“此人居心叵測,心思歹毒,手段陰暗,竟然想用借刀殺人的法子,挑撥洛安傷你,好坐享其成。是在令人背脊發寒。”
太后嘆了一聲,皺起眉來。
冉秋念看著紙上的字跡,發現根本無法從這故意寫的亂七八糟的自己中查出究竟出自誰人之手,只得默然不語。
“三王妃如何說的?”太后轉而問起傳話的掌事宮女。
“回太后娘娘,三王妃說,願意替郡主戴罪立功,呈上這封密信,還有幫著那人傳信的王府中人,助太后和冉小姐找到那真正的幕後真兇。”
“她倒是乖覺,雖說如此,可洛安畢竟是受了挑撥,動了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看在這封信的份上,我不將她發配太遠,便在京郊皇寺裡靜心思過一年,每日抄經三篇,供在佛堂錢,好好反省。”
聽到自己可以不用去金陵了,洛安郡主面色一鬆,也顧不得皇寺日子苦寒,趕忙俯身謝恩。
只要不離開京城,她就還有機會,就不算輸。
想到齊若雲,洛安郡主的眼神便更亮了亮。
看她這副痴狂的樣子,冉秋念忽然覺得洛安郡主也有些可憐,她這樣拼命的愛著齊若雲,卻不知道齊若雲對她從始至終只有排斥厭惡和利用。
上輩子直到最後,洛安郡主也沒能如願嫁入齊國公府,反倒是因為齊若雲若即若離的態度,一直不肯死心,就這樣硬生生拖到了嫁不出去的年紀,成了京城裡人人嘲笑的老姑娘。
等到洛安郡主被三王妃帶走,冉秋念才唏噓一聲,轉過頭來,就見太后歉意的看著自己:
“念兒不會怪哀家改了對洛安的處置吧?”
“念兒怎麼會這麼想?太后娘娘已經為念兒做主嚴懲了洛安郡主,在皇寺苦修一年,對嬌身慣養的洛安郡主來說,只怕不比在金陵輕鬆。能得到今日的結果,念兒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會因此對太后娘娘不瞞?”
見冉秋念如此說了,太后這才放下心來,對著這張密信上的自己皺起了眉頭。
“這暗中挑撥傳信之人,究竟是誰?若是不能儘早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挑撥陷害,只怕日後照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面對太后的擔憂,冉秋念倒是寬心很多,她想了想,對自己有敵意的人,京城裡也就這麼幾個。
想查出暗中挑撥之人,著實不是個難事,便直接說道:
“太后娘娘不如就把此事交給念兒自己來查吧,這點事情,念兒還是辦的好的,太后娘娘無需費心。”
聽冉秋念這般說,太后也沒有強求,將那張信紙和三王妃帶來的下人都給了冉秋念,便將這件事情放手交給了冉秋念自己去查。
從宮裡回去之後,冉秋念便讓人去審問那個給洛安郡主通風報信的下人,順著這幾條線索稍稍查了下,果然將矛頭指向了柳雲瑤。
“我就猜到會是柳雲瑤。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也就只有柳雲瑤最擅長了。”
想到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吃的虧,冉秋念便氣不打一出來,好不容易自己忙於開春後戰事準備糧草的事,一時半會兒懶得去顧及柳雲瑤那夥人,她倒好,非要到自己面前上竄下跳,簡直可惡。
“恐怕是我太久沒有搭理過柳雲瑤,都要讓她好了傷疤忘了疼,這一次,我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冉秋念恨聲說道。
正好這幾日冉秋念被祖母放了話,讓她好好歇著,不許她操勞鋪子裡的事,冉秋唸的時間便閒了下來,有了大把的空餘時間可以與柳雲瑤好好周旋一番。
“小桃,幫我去查查先前那個一直對柳雲瑤糾纏不休的那個,叫何什麼,對了,叫何瓊英的,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冉秋念說完,臉上忽然玩味的笑了笑,柳雲瑤不是想做未來的國公夫人嗎?也要看她有沒有準備個本事了。
“說來,柳雲瑤也該到了議親的年紀,她雖然不仁,我這個做姐妹的,卻不能不義。既然她與何瓊英有舊,早已海誓山盟,私相授受,我也該幫她一把,好成全這對苦命鴛鴦。”
冉秋念眼神微冷,細細盤算起來。
想著,她的眼睛便看到了桌子上被她隨手一丟的那張字跡潦草的告密信,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