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覺得廚娘沒有應該說謊,轉頭看向蕭殷。蕭殷見狀,吩咐人直接去把廚娘口裡的大貴哥帶來。
“小姐,不知您找小的有什麼事?”
大貴被帶來之後,瞥了一眼這些天麻煩纏身的廚娘,心裡大概有了些準備,他戰戰兢兢的給冉秋念和蕭殷見了禮,硬著頭皮等待發落。
“那個叫素孃的女人,是你招進來的?”
冉秋念直接問道。
大貴點了點頭,不等冉秋念繼續問下去,就自己一股腦全都招了:“小的該死,小的看素娘,哦不,那女人身世可憐,又無依無靠的,就起了惻隱之心,把人招進府裡做了個幫工。”
“這麼說,你知道那女人的來歷了?”
冉秋念挑眉。
大貴神色遊移的沉默了一會兒,才白著臉開了口:“小的該死,只知道這女人是附近村子裡的寡婦,家裡人都死絕了,才到這裡來討一口飯吃。”
也就是說,這個大貴只憑著那素孃的一面之詞,就把人招進了莊子上,還讓她去小廚房幫工,讓她經手這些入口的東西。
冉秋念差點要被大貴說的這些話給氣笑了,大貴也知道自己難辭其咎,低著頭不敢說話。
“既然是幫工,有無簽署契書?”
蕭殷一直在旁默默的聽著她們的交談,放手讓冉秋念去做。此時看冉秋念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模樣,才上前攬過了話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堂下低頭不語的大貴。
“有,有的,在小的那裡,都妥善收著呢。”
冉秋念聞言,眼前一亮,有了契書就可以從上面留下的字跡中,循著線索找下去,除非那人這輩子都不寫一個字,否則,遲早能夠順藤摸瓜,抓到這個人的蹤跡。
但下一刻,冉秋念又有些頭疼起來,這簡直就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不管蕭殷要來這張契書是為了什麼,那邊按照大貴所說的位置前去翻找的下人,很快就把裝著素娘契書的盒子全都拿了過來。
“少爺,小姐,這裡面放著的就是那素孃的契書。”
原本莊子上下人的契書都會統一放在管家手裡代為保管,但是大貴出於一些私心,就擅自做主偷偷把素孃的契書藏了起來。
冉秋念湊到蕭殷身邊,和他一起檢視契書上寫的東西。
那個素娘只簽了三個月的賣身契,現在才不到一個月,人就從山莊出逃,若是把這張契書送到官府,完全可以給素娘按上逃奴的罪名,由官府通緝。
“這個字……”冉秋念奇怪的咦了一聲,皺著眉頭湊近了仔細看,“怎麼也這麼眼熟?”
“念兒見過這個字?”
蕭殷聞言,偏頭問起來。
冉秋念下意識地一抬頭,兩個人的臉一下子捱得極近,鼻間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輕輕的呼吸。
冉秋念只覺得腦子突然空白了一下,下一刻滿腦袋都是蕭殷身上好聞的冷梅香氣,頓時傻住了。
“做什麼呢?又走神。”
蕭殷哭笑不得的看著又開始神遊的冉秋念,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兩人的據離稍稍分開,冉秋唸的腦子也逐漸恢復了冷靜。
她乾咳了兩聲,有些心虛:“沒,沒什麼,對了,大哥哥你剛剛和我說什麼?”
蕭殷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冉秋念一聽,連忙拾起之前丟下的思緒,面色很快就嚴肅起來。
“我覺得這個字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不敢肯定……”
“念兒身邊會寫字的,見到過字跡的人應當不多,可找來一一對應。”
蕭殷聞言,略略沉吟,不管冉秋念這個念頭是從何而來,都不失為一個新的線索。
“說的也是,可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在小廚房給我下毒的幫工?”
冉秋念掰著手指想了想,她身邊會寫字又在她面前寫過字的,除了祖母秀姑哥哥們,就是女學的那些同窗了,可她們無一不是身份貴重,誰也不像是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對了,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