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輕快些日子,又要去上女學。我這是個什麼勞碌的命啊……”
冉秋念忍不住嘆了口氣,撫了撫額頭,卻被一旁的清溪看了,忍不住笑著說道:
“小姐,讀書是件好事,怎麼被你這麼一說,竟這般嚇人?小姐分明是富貴命,奴婢才是那勞碌的命。”
“唉,你不懂。”
冉秋念幽幽嘆了口氣,想著今天要面對的那些丫頭片子就有些頭疼,才送走一個柳雲瑤,這會兒又要和那些整日裡除了爭風吃醋、使小絆子就沒別的事可幹的千金小姐們同處一室。
“四妹妹這唉聲嘆氣的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對女學有什麼意見不成?”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嘲諷,冉秋念腳步不停,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冉素素,她就知道這丫頭沒一天消停的,這女學有一個冉素素可就夠她煩的了。
“喂,冉秋念,沒聽到我在和你說話嗎?”
冉素素幾步追了上來,站在冉秋唸的面前,怒視著無視自己的人。
“原來是三堂姐,放才我在想事情,沒聽到有人說話,三堂姐有什麼事不如等到女學再說。時間不早了,祖母可是耳提面命讓我不要遲到了,給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恕妹妹不能跟你在這裡閒扯。”
冉秋念懶得和冉素素浪費時間,轉身繞過人加快腳步從冉素素身邊走了過去。
冉素素聽到冉秋念提起老夫人,頓時有些顧忌,不敢在攔人,只能不甘心的看著冉秋念帶著清溪從自己身邊過去。
“素素,你招惹她做什麼?那柳雲瑤的下場還不夠前車之鑑?”
冉茵茵落後一步,這會兒才趕了上來,對冉素素沉不住氣的舉動有些不滿。
“哼,不就是仗著祖母偏心她,我就是看不過眼,憑什麼她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明明我們都是祖母的孫女。”
冉素素向來和冉秋念不對付,小時候就因為嫉妒她穿的用的比自己好,暗地裡沒少欺負冉秋念,現在長大了,雖然表面上學會了偽裝一二,但本質上沒有任何的改變。
“到了女學,這些話不許再說。否則,我就稟明母親,讓你以後都不用來女學讀書了。”
冉茵茵對冉素素的短視有些不耐,但到底礙於姐妹之情,耐著性子提點了幾句,生怕冉素素在女學沉不住氣使性子得罪人。
“我知道了,姐。”
冉素素有些不甘願,卻又怕冉茵茵真的告訴母親,讓她來不了女學。這女學請的先生可都是負有盛名的教導嬤嬤,尤其是老夫人為了給冉秋念最好的,花重金動用人情關係請來了一位宮裡出來的禮儀嬤嬤。
她們只是旁支的小姐,比不過冉秋唸的出身,雖然同是老夫人的孫女,卻沒得到老夫人的偏心,想要日後嫁去高門,就指望著能從女學裡出類拔萃。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冉秋念一樣,想不去女學就能任性的不去,照樣可以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嫁去她們想都不敢想的高門。
“真是不公平,這冉秋唸到底哪裡好了?怎麼什麼好事都給她佔去了。”
冉茵茵聽到冉素素不甘心的小聲嘟囔,雖然面上對冉素素投去警告的眼神,心裡卻也有同感,想到那樣才華橫溢、溫文爾雅的柳瑜飛卻礙於出身鬱郁不得志,可草包一個又任性妄為的冉秋念卻要什麼有什麼。
“世間不公平事多不勝數,你縱有不甘又如何?還不如好好用功,把先生們教導的本事都學好,日後也能有所依傍。”
冉秋念和三方姐妹前後腳趕到女學,已經陸續來了不少姐妹,大多是旁宗的嫡脈,還有一些與冉家交好的世家千金,也都循著名氣安排了進來。
“小姐,咱們坐哪兒?”清溪有些犯難。
興許是老夫人重金請來的那位宮裡出來的禮儀嬤嬤的名聲太大,這些早早趕來的小姐們早就已經把靠前的好位置全都佔了。
雖然冉秋念來的也不算晚,但目之所急,卻也已經沒有什麼好位置了。
“後面還有這麼多的空位,你著急什麼?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人上趕著要來讀書的。”
冉秋念有些目瞪口呆,卻絲毫不糾結座位的問題,在她看來坐哪兒都一樣,能靠後些,別被女先生們盯著看著,那是最好不過了。
清溪卻有些不甘心:“明日咱們可要再來的早一些,總不能咱們自家辦的女學,自家小姐卻坐不著好位置。”
冉秋唸對清溪的莫名執著有些不解,但她又看了看早來的那幾位千金小姐們,把前面的位置佔的滿滿當當,也有些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太不上心了點?
冉秋念和清溪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還沒等打聽一下週圍都是哪家的小姐,晚她們一步進來的三房姐妹也姍姍來遲。
與冉秋唸的好心態不同,抱著掐尖要強的心思過來的三房姐妹倆對屋子裡的這個情況有些不滿。
冉茵茵還能裝的不露聲色,冉素素可忍不了,她上前一步,皺著眉頭在前排坐著的幾位小姐身上一一掃過,停在其中一個明顯衣飾有些樸素的姑娘身上,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