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升起一堆篝火,各人自找了位置坐下,靜待天明。
夜風習習,樹影搖曳,篝火烈烈,長安忽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想是哪個去了又回沒太在意。
就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喚,“凜月!”長安睜眼,驚訝,“師父?”對面的司語仍是一身白衣,信步走來,“你終於到方渚山了,為師等你很久了。”
長安微微一笑,揚聲道,“師父等我做什麼?不是明天就能回去了麼?”
對面的司語氣溫柔,道,“方渚山上甚是兇險,為師擔心你,快讓為師看看,可曾有受傷?”
說罷上前就要拉著長安檢視,身上募然一痛,低頭,一柄青色木劍直插胸口,卻並無血跡,司語面色痛苦,指著長安,“……你!…”
長安拔出渡厄,再次橫切出去,司語的身影登時化為點點星光散去。
篝火還在燃燒,卻不見一人,都被拖進幻境了嗎?
長安暗想,定是自己剛才正在思考明天怎麼替師父摘到明悟了因蓮,被那怪獸蠪蛭鑽了空子。
也不想想,且不說試煉之地司語根本進不來,司語從未正式承認過她這個徒弟,怎麼會自稱‘為師’呢?
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瞧,蒲松嶺早看透了這一切。
長安給篝火添了些柴火,坐下等待隊友們歸來。
就聽旁邊一聲輕響,側頭看去,臉色微變,立刻上前,“梵?你受傷了?”伸出的手卻被梵不著痕跡地避過。
長安一尬,抬手攏了下額前的髮絲,退後一步,道,“要不要緊?那蠪蛭爪上有毒,最好還是處理下比較好。”
想起自己還有凌清泉水,拿出一瓶遞了過去,“你用這個沖洗下,消消毒。”
梵默默坐下,看了看傷口,最後還是接過了玉瓶,自行處理起傷口。
“梵在幻境裡遇到了什麼,怎麼會受傷了?”長安好奇道,見梵抬著盯著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多嘴,“哦,那個,我再去撿點柴火,這火不夠旺。”
再回來,又有隊友從幻境中出來,只不過情況都不怎麼好,一身狼狽,多少都掛了點彩。
梵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模樣,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受傷,真以為剛才是眼花了。
“哎,凜月,你也出來了?怎麼還抱著柴火?莫不是那怪獸幫你砍柴來著?哈哈哈!”李完全無視自己的狼狽模樣,還有精力調侃長安。
“可不是嘛,那怪獸化作你的樣子,還問我需要幫忙嗎?我就說沒柴了,它就去撿柴火了,撿了一大堆呢,我先抱些回來了。”長安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瞧你,說得跟真的似的。”
“不是說的真,是真是如此,不信你去林子那邊看,柴火還堆著一大堆呢,不過你得小心那怪獸,它肯定還在撿樹枝呢。”
“真的?不信!”嘴裡說著不信,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晃走了。
不一會就聽李大叫著又跑了回來,“凜月,凜月,是真的,真有一堆樹枝!那,那怪獸呢?咦,不對呀,那你怎麼出的幻境?”
其他幾人早在一旁大笑,巫笑道,“那怪獸可不就是你麼?快去撿柴火!”
李才知上當,撇撇嘴,還是老實地去抱回一大堆樹枝。
“祝還沒出來嗎?這怪獸抓的傷口,不易癒合,簡單的治療沒多大效果呀。”受傷的人很快發現了傷口的異樣,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