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秋世明揚了揚下顎,冷哼了一聲,滿嘴嘲諷,“徐警官,那是我的別墅,我要怎麼處置裡面的樓房,應該不要理由吧?”
“當然不需要。”徐承彥抿著薄唇站起了身,緩慢地邁開了步子,清冷的聲音意味深長,“只是,我們在秋氏別墅後院的小屋裡找到了屍骨,你又是戶主,那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聽到這話,秋世明斂了斂嘴角,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慌亂,“我,我秋家上下傭人都有幾十人,我又怎麼會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那裡那麼久了都沒有人去,我,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秋先生,你是秋氏集團的負責人,又是秋家的一家之主,那棟廢樓讓不讓人進,進不進行拆遷,都只有你能做主,既然你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們只能暫時懷疑你殺害了死者,並且將其屍首藏匿於廢樓之中。”徐承彥垂了垂眼眸,一本正經。
“你們斷案就這麼草率嗎?納稅人交了那麼多稅款,就是養你們這幫廢物的嗎?”秋世明憤懣不平地哼了一聲,狠厲地瞪著審訊室裡的警員。
“秋先生,我們並沒有草率斷案,而是根據實際分析。”徐承彥不緊不慢地翻開了面前的口供資料,漠然開口,“我看過我的同事在秋家得到的口供資料了,上面說你在三十年前就讓所有的人搬離了那棟樓,還不讓任何人進去。”
“突然封鎖一棟樓,不讓人進去,難道不是一個疑點?”徐承彥抿了抿嘴唇,氣定神閒,在面對秋世明這樣的上市董事時,絲毫沒有畏懼的表現。
在秋世明的正對面,他停下了腳步,雙手支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一臉嚴肅,“秋先生,如果這件事真的與你無關的話,麻煩你配合我們。”
低冷的空氣在偌大的審訊室裡流轉,秋世明皺了皺眉頭,唇角緊繃,低垂的眼眸下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眸光。
表情深冷的徐承彥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人,眸子如同黑夜中夜鷹的目光一樣犀利,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等待著那個答案。
他知道,秋世明還沒有說實話。
大約五分鐘後,一道沉冷而又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我說。”
神色異樣的秋世明緊皺著濃眉,冷冽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猶豫,“其實,那棟房子,三十年前發生過一件我不想提起的事。”
三十年前不想提起的事。
站在監控螢幕面前的秋嵐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時,下意識屏住了一口氣,表情凝固,心裡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他說的事,會不會就是她爸媽墮樓的事情?
就在秋嵐疑惑的時候,秋世明輕嘆了一口氣,眼眸低垂,“其實,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我是真的不想提起。”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難過,可是這是真的悲傷,還是兔死狐悲,還是一個有待考究的問題。
“徐警官,你既然能查到秋氏別墅的房屋建造史,又怎麼會查不到三十年前秋氏夫妻雙雙墮樓的案子呢?”
滿臉憂傷的秋世明斂了斂緊繃的嘴角,聲音低沉了幾分,“我還記得那一年,接連下了幾天的暴雨,集團有一處的工地出了事故,造成了傷亡,我堂哥。”
“也就是秋祁山。”
話音落定,秋嵐的心底猛然一震,嬌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