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失魂落魄的薛嚴城一臉茫然地盯著眼前的人,眉頭微皺,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疑惑。
“是個和你志同道合的人。”李雅嫻抿了抿紅唇,嘴角微微一揚,深邃的眼眸裡透露著陰冷的寒光,“薛先生,我想,在秋嵐的事情上面,你應該會有想和我談的內容。”
不得不說,她的話的確吸引了薛嚴城。
他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盡顯,心裡的憤怒黯然萌生。
現在的局面,都是秋嵐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告訴了秋妍那件事,他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下場。
薛嚴城咬緊了後槽牙,快速地起身,走上了面前這輛黑色的麵包車。
“開車。”李雅嫻坐直了身體,向司機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車輛慢慢啟動,在五環外的車行道上漫無目的地繞著圈,心情沉重的薛嚴城輕咳了兩聲,側目瞥向了身邊的女人,低聲問道:“這位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是因為秋嵐的那件事。”
“因為恨。”李雅嫻沒有繞一點彎子,開門見山,“薛先生,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因為秋嵐,所以現在窮困潦倒,在A市根本就活不下去,你恨她?想不想報仇?”
“報仇?”薛嚴城沉了沉眸色,瞳孔微張,胸存放在腔裡的那顆心蠢蠢欲動,但發自心底的恐懼又讓他寸步難移。
膽小懦弱的薛嚴城從前是因為有秋家做靠山,又是秋氏集團的財務部總監,所以在別人面前能大聲說話,現在他什麼都沒有,能怎麼辦?
秋嵐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小女孩了,在解剖室裡的種種令人膽寒的場景還讓他心有餘悸。
更何況,她的背後還有厲尚寒,薛嚴城哪裡敢招惹這個人?
坐在一旁的李雅嫻冷靜自如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他內心的懦弱,不過這個人,在她的計劃裡,她一定要把這枚棋子放在棋盤上。
“薛先生,你不用太慌張,其實我說的也不算是報仇,只是秋嵐害得你那麼慘,你難道不想讓她賠償你些什麼嗎?總不能讓她就這麼對你下手吧?”
賠償?
臉色沉重的薛嚴城垂了垂眼眸,默默思索著她的話,躁動不安。
現在的他身無分文,明天的早餐在哪裡都不知道,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秋嵐,她確實應該付出代價。
慕然間,一道嗜血般的寒光從薛嚴城的眼底顯露了出來,他繃緊了唇角,眉心緊鎖,臉上的表情冷硬無比。
“怎麼樣?薛先生,考不考慮和我合作?”李雅嫻不知道從面前改裝的收納箱裡拿出了一支紅酒和兩支高腳杯,半斟滿酒後,把其中的一支酒杯遞到了他的面前。
仇恨矇蔽了薛嚴城的大腦,他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幾秒後,點了點頭,接過了面前的酒杯,“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又要怎麼相信你?”
蠢鈍如豬的薛嚴城在嫉恨蒙心的時刻竟然還不忘懷疑面前這個女人的來歷,他端著酒杯輕晃了幾下,目光犀利地打量著她,“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你知道我,你是在查我嗎?還有,你為什麼也恨秋嵐?”
面色沉冷的李雅嫻靜默地凝視著杯壁上懸掛的紫紅色酒珠,冷笑開口:“還能為什麼嗎?不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