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了秋嵐的話之後,犯罪嫌疑人閔衡東臉上的表情立刻不鎮定了,眼眸中的不屑也被驚慌取而代之,“活體取證?什麼活體取證?”
“這你都不知道?”秋嵐抿著紅唇,眉頭微挑,側目瞥了他一眼,“剛才我聽你和徐警官振振有詞,還知道,警方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能扣押你三天。”
“我還以為,你都懂呢?沒想到,還是隻懂皮毛而已。”她故意冷笑了一聲,用犀利的言辭刺激嫌疑人。
在監控室的時候,秋嵐看到了閔衡東的表情和動作,也聽到了他的話。
剛進門的時候,他顯得有些慌張,那時候的破綻自然也多,可是在知道警方只調查到了迷藥之後,就坦然放鬆了,徐承彥也不容易再套他的話。
不過,這樣的情緒變化也讓秋嵐看出了他是一個易怒的人,不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要當他情緒處於一個高點的時候,例如憤怒,高興,又或是極度悲傷。
在這段時間,嫌疑人閔衡東就會喪失部分理智,也容易找到疑點。
所以剛才的那幾句話,她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激怒他。
“你,你叫什麼!我要舉報你!”閔衡東果然中計了,緊握雙拳,眉頭緊皺,臉上微微泛紅,“身為警務人員,可是故意出言傷害別人,太過分了!”
“我叫秋嵐,是法醫科的當值法醫,如果你要舉報的話,等到我做完活體取證,而且證明你沒罪了之後再說吧。”秋嵐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頭,微揚的嘴角掩藏著一絲不屑。
“秋嵐!你,你給我等著!”閔衡東緊抿著嘴唇,面色狠厲,眼眸中滿是怒意。
“好,我會等著的,不過現在你要配合我。”秋嵐有條不紊地回應著他,開啟了手中的箱子,“這是身為一個良好市民的職責,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閔衡東憤怒地瞪著她,拔高了聲調,“我又沒犯事,當然不怕你驗。”
可是當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桌上的那些儀器的時候,莫名感到了陣陣寒意,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犯沒犯事,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秋嵐輕抿著紅唇,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用手微微一指,“你的身體會幫你說話。”
她穩穩地帶上了護目鏡,口罩,還有一次性的手套,拿出了箱子裡的精準刻度尺,“閔先生,麻煩你伸出手,我要量你的手間距。”
嫌疑人伸出了自己的兩隻手,眉頭緊鎖,不停地眨著眼睛,汗水順著臉頰悄然落下,這明顯就是不安和心虛的表現。
“左手手間距二十四厘米,右手手間距。”秋嵐頓了頓聲音,眼底劃過了一抹異樣的眸光,“二十五厘米。”
話音落定,她抬眸看了一眼旁邊的徐承彥,眼神意味深長。
右手二十五厘米,這個資料和秋嵐對女死者進行屍檢的時候,在左臂發下了按壓痕跡的手間距完全相同。
站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徐承彥在看到她的眼神之後,立刻會意,翻開了手上的資料,用彩色的筆將屍檢報告上的資料圈了起來。
“閔先生,現在麻煩你,把你的上衣脫掉,我要給你驗傷。”秋嵐嚴肅正經地盯著面前的手,雙手拿著檢驗用品懸停在半空中。
看著她這沉冷的表情,閔衡東倒吸了一口涼氣,漠然點頭,嘴裡卻在不滿地喃喃著,“我沒有受傷,你們這麼做,根本是多此一舉,浪費納稅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