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看了一眼王富貴，也來了興趣，王富貴剛剛對梁成可不客氣，他肯定也很想看王老闆出糗。
雖然一百萬對王富貴確實算不得什麼，但能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是非常值當的。
石頭很快就開完了，分成了兩半，王富貴很興奮地說，“怎麼樣怎麼樣？多少肉？”
師傅往裡瞅了一眼，很尷尬地說，“你自己看吧。”
王富貴一看，激動地大喊道，“綠翡翠！出了出了，哈哈哈哈！”
緊接著第一件事就是扭頭嘲諷我，“小王八蛋，看到沒有，這才叫賭石，你那個就是蒙的，看到沒有，滿肉！老子要賣一千萬！”
梁成臉色越發難看，和我說，“別看了，走吧。”
我摸著下巴說，“別急，看看翠性。”
然後我走過去和師傅說，“師傅，怎麼不噴水拋光？”
師傅聽了才過來慢慢洗翠。
王富貴很諷刺地和我說，“韓飛，瞪大你的狗眼瞧瞧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翡翠！和你開的那爛貨不是一個級別的，知道嗎？”
我沒有理他，直到師傅擦得差不多了，我一看，差點笑出了聲，和他說，“王老闆牛逼，我實在是佩服，這翡翠別說一千萬了，就是五千萬都有人買。”
王富貴一聽更激動了，馬上和何老闆說，“何老闆，你估個價吧？我照顧你生意，出給你了。也謝謝你，給我挑了一塊這麼好的石頭，以後我們多多聯絡！哈哈！”
但何老闆看到石頭裡面的肉時卻是滿臉的尷尬，反而說，“王老闆，我給你個面子，石頭我出五十萬收了。”
“好，五十……”王富貴興高采烈地要答應，發現不對勁，“五十萬？何老闆？你什麼意思？”
何老闆很小心地說，“這翡翠，不值錢……”
“不值錢！？”王富貴的聲音提高了八斗。
何老闆點了點頭，解釋說，“這個翠是馬牙種的，你仔細看，翡翠其實沒有多少綠的，大片底是白玉和黃色的礦物質，而且完全不透明，水分不夠，水頭也不好。”
接著摸了一下翡翠表面又說，“很粗糙，摸起來跟原石表皮一樣，手感也很差。幾乎是翡翠裡最差的幾種之一了。這兩塊料子也都是廢料了，沒用了。”
緊接著又嘀咕了一句，“五十萬給多了……”
王富貴面紅耳赤，聽著何老闆的話面部不停地扭曲，最後竟然直接抓住了何老闆的衣領，怒吼道，“選石頭的時候你他娘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何老闆立即沉下臉說，“鬆開。”
王富貴看到店裡的保安都過來了，才鬆開手，咬牙說，“何老闆，你坑我？！”
何老闆整理了一下衣領，聲音變得冷冽，“是我拿槍指著你的頭讓你選的這塊石頭是不是？賭石輸贏是常有的事情，輸不起就別玩。這石頭你要出我店裡最多給你十萬，不出就帶走。”
王富貴被何老闆的話嗆得竟然不知如何反駁，事實也是這樣，一次賭石花幾百萬的大有人在，也沒有見過像王富貴這樣繃不住的。
我猜王富貴根本就不懂賭石，這麼生氣也不是因為那一百萬，而是我剛剛剛開出了好石頭，被我打完了臉，自己還把自己的臉給打了，當然火氣大了。
我和梁成相視一笑，王富貴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不要太舒服。
我又過去看了眼石頭，確實很爛，和何老闆說的無異，突然，我眼睛一亮，抬頭和王富貴說，“王老闆，這石頭我出二十萬收，出嗎？”
我的話讓其他人紛紛側目，王富貴卻暴跳如雷，“韓飛！你什麼意思？故意嘲笑我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微笑道，“沒有，我挺喜歡這個質地的，我覺得裡面還有貨，想賭一下。”
王老闆一聽我的話，立馬喊道，“出，我出！”
梁成問我怎麼回事，我沒有說，只是和他說把我剛剛贏得五萬全部算進去。
梁成見我這樣也沒有再說什麼，十五萬他還是隨便出的，當場就給王老闆完成了轉賬。
王老闆拿到錢之後心情又變好了，彷彿虧八十萬不是虧一樣，聲音帶著小人得志的感覺，“韓飛，我看你他媽是賭傻了，這兩塊石頭已經是廢料了，除非你他媽能切出鑽石來！”
我看著他眯了眯眼睛，和師傅說，“師傅，沿著這兩道裂紋進，利落一點，不然我的祖母綠就不好看了。”
聽到祖母綠三個字，眾人都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