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帶了一千人去找寶藏,結果折騰了七八天寶藏沒找到,卻弄丟了七個人。
為了找那七個人,又折騰了兩天,最後也沒找到。
那七個人哪去了?
瘸子估計可能是跑了,也可能是掉隊迷路了。
“俘虜兵實在是不可靠。”瘸子感嘆一聲:“如果我手裡有兩萬漢兵,我敢與拉蒂夫決一雌雄。”
陳牧瞥了瘸子一眼,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斥責瘸子,儘量不要吹牛。尤其是在曹聖和趙璡面前。這二人現在也坐在屋裡,你胡吹一通,有什麼好處?
聽瘸子吹牛,沒人搭茬,可趙璡卻饒有興致道:“古往今來,以少勝多的例子不勝列舉。當年冠軍侯才多大年紀,幾百人也敢闖入敵營,斬殺無數。看今朝,我朝也有祁東陽這樣的神人。”
曹聖微微動了一下,看起來好像有話想說,卻又忍住了。
“以前,我聽過一段話,現在我轉述給你們聽。”陳牧沉沉道:“人可以不迷信,但要知道因果,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它的原因。信因果的人最起碼能知道好歹,明善惡。很多事情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天理昭彰,報應迴圈。”
“我們這次出來打仗,不是為了打仗而打仗,不是單純追求某一樣東西。我們要放眼未來。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西域,以此為根基,與中原抗衡。當然,我建立的國家,本身也是中原文化的國家,我提倡儒家和法家。我只有這樣做,將來走進中原的時候,才不會有文化隔閡。”
“我是皇族血統的王子,遲早我要改回趙姓,並且廣告天下,我要維護皇權,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地與三大門閥抗衡。”
“這是一個大目標,道路漫長,困難重重。我需要基礎,一塊根據地對我很重要。有縱深,有人口基礎,經濟基礎,還要百姓團結。”
“我要的不是軍事上的統一,而是文化上的統一。”
屋裡人不說話。
趙璡想與曹聖對視一眼,可曹聖不抬頭。
很顯然,陳牧這段話已經暴露野心,可他又說得冠冕堂皇,讓人無法反駁。
趙璡低下頭,擺弄著茶杯,淡淡的口氣道:“皇帝陛下聽取眾將建議,決定不去敦煌,而直接兵發蔚城。估計二月初一左右趕到這裡。或許還會更快。等陛下來了,牧王不妨與陛下坐下來談一談。咱們兄弟之間,完全可以做到無話不談嘛。”
陳牧笑了笑:“怎麼敢與陛下無話不談呢,那也太高看自己了。”
不久後陳牧離開大殿,來到後院。
扭頭問:“香兒,你覺得我們勝算有多少?”
“不知道。”
陳牧苦笑:“你們一定以為我有野心,可是我的話說得越大,其實我越沒底。甚至覺得這個任務無法完成。”
“為什麼?”
“因為雁師姐給我送來一個非常不好的訊息。”
——
聽曹勝說,天賜皇帝其實是一個很謙遜的人。這對於一個皇帝來說,真的很難得。
大家都說天賜皇帝年輕而無智,可曹聖卻完全不這樣看,他認為,天賜皇帝只是在隱藏自己的聰慧。
他越顯得無能,反而越安全。
陳牧認同曹聖的說法。
曹聖強調說,天賜皇帝真的很謙遜,如若不是因為君臣身份所限,真的想跟皇帝交交朋友。
可惜不能,因為皇帝這個職業,不太可能有朋友。
對他來說,全天下的人都是“小人”,這裡的“小人”指的是下人,是相對於“大人”來說的。比如趙大人,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