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驟然而起,但隨著大軍的進入,這場如風般的叛亂,很快就平息了,喊殺聲漸低,隱約可聞刀劍兵器落地聲。
大軍壓入,只有選擇投降或許才是唯一的活路。
大勢已去,終將無力。
中年人輕聲一嘆,拉起目光黯然的高陽呼,快速掠上屋簷遠去。
少年彎弓搭箭,正欲拉弦,南王此時開口說道:“放他們離去吧。”
少年愕然。
也是知少年心有疑問,南王幽幽一嘆,說道:“現在的南國危機四伏,蠱派我們暫時招惹不起。”
少年瞭然,放下弓弦,任由兩人消失在黑夜中。
隨著兩人的逃離,高陽呼一方的叛軍,此時也紛紛繳械投降,這一場叛亂,最終也是被鎮壓下來了。
南都註定要進行一場大清洗,對於參與到這場叛亂的人員,南王雖仁慈,但並不意味著他會一味放任。
平聖盟徹底地被連根拔起了。
其牽扯的南國官員,同樣被清洗。
之後的幾天,南都連日大雨,雷霆乍乍,菜市場斷頭臺上,頭顱滾落,鮮血紅了街道,混淆著雨水,順著水流,流進了南都外的津河。
津河一度被染成了紅河。
有人指證三公之一的劉公,似乎也參與到平聖盟叛國案中,但南王念其舊情,再加上沒有確切的證據,最終選擇將其全族流放。
這也算是南王的格外開恩了。
時間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盛暑已去,秋意漸濃。
邊塞的戰事越發的緊張了,南國與戎國隨時爆發大規模的戰爭。
陳拓不時進宮,或是與南王小酌幾杯,或是與宋紋兒下下棋,談談心,亦或是和出關之後的吳道人討論修行之事。
吳道人是陳拓下山以來,遇到為數不多的修行者之一,再加上兩人在一次交談之後頗為投緣,陳拓便經常來嘮叨。
吳道人的修為雖然遠不及陳拓的爺爺叔伯姑姑,但是他的論法卻是很獨特,很貼合陳拓的近況。
尤其是可以給他一些一針見血的建議。
燕府。
密室。
陳拓團坐在地上,低聲自語:“按照國師所言,氣境不達,無以御氣,那是因為我們的體內的靈氣,乃是斑駁之氣。一部分是靈氣,一部分是真氣,若是我可以一心二用,一用於控靈氣,二用於制真氣,或許可行!”
氣境是之所以是煉丹藥的最基礎要求,因為不到氣境,體內的氣都是不純粹的,而煉製出來的丹藥,才是不完整的廢單、次丹。
有些人天生來,就可以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就好比如有人的雙手可以互博。
這是一種特殊的天賦。
陳拓沒有研究過自己是否有這種天賦,但是就算有,也不一定就能一心二用於氣,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可以去嘗試。
他沉下心神來,以心去感受體內的氣,慢慢地,他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體內那斑駁混雜的氣體,他嘗試去將它們分離,猶如剝繭抽絲,容不得一絲分心。
當凝心到一定的程度時,這是極其耗費心神的。
一個時辰後,陳拓滿臉的大汗,氣喘唇白,似乎得了大病一般,但是他卻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