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苦了祥溪縣的一眾商販們若要從古道走,便要定期給梅藩軍們上貢。
一開始商販們也自認倒黴,乖乖交了銀錢,只為商路平安順暢。
誰知這梅藩軍竟是頭喂不熟的狼,胃口一日比一日大,直到去年年底最新的規定,便是要從梅藩古道走,便要上繳貨品價值的兩成利作為“買路錢”。
如此昂貴的買路錢,誰人能付得起?
於是在和財堂前任堂主繆一清的領導下,祥溪四大家族首先聯合起來,拒繳買路費,暫時擱置前往南陵的所有生意!
就這麼餓著這頭狼,耗著梅藩軍,坐吃山空的他們遲早會先將買路錢降下來!
誰知,沒等梅藩軍們示弱,米家先按捺不住了。
“米家交了買路錢?”陶姜若有所思
繆一清做總商時德高望重,米家自然會賣他幾分面子。
如今上位的是陶姜,年紀輕輕,到了米糧盛面前身高還不及他的胸口,自然他們也沒把陶姜放在眼裡。
就比如這私下走梅藩古道往南陵運米糧之事,就將忙於整理內務的陶姜瞞了個結結實實。
齊倉見陶姜來了興趣,又屋內走了走,靠在火爐旁浸了一身的暖意:
“米家沒交這筆錢,這才出了事兒。”
這就對了。
按照陶姜對米家摳門秉性的瞭解,他們寧願冒著被劫的風險,也不願意出如此高昂的買路費。
自去年年底停了對南陵的商貿後,整個東夷國的米糧大缺,價格瘋漲,一斗米竟然能換十頭牛、二十匹馬!
米糧盛實在抵擋不了如此利潤豐厚的誘惑,咬了咬後槽牙,勸說著老爹一起親自將百餘車米糧押送到南陵。
“只是這糧隊的車尾還沒進古道呢,車頭已經被梅藩軍給劫了,而坐在前面幾兩馬車上的米家父子被梅藩軍逮了個正著!”
陶姜不由搖了搖頭這米家真是又蠢又摳。
米家行商之前肯定也找過鏢局,只是安波府的鏢局以白虎鏢局為首,而祥溪四大家族也早早與白虎鏢局簽下契約
在梅藩軍主動示弱之前,白虎鏢局不接走梅藩古道的鏢!
但重利在前,米家父子倆腦子裡只剩下沉甸甸的銀子,於是壯著膽子咬著後槽牙便自行上路了。
陶姜呷了一口面前的濃茶,苦澀醇香自舌間溢了出來:
“你說說看,米家父子是怎麼被救出來的。”
齊倉看向陶姜的眼神裡不由又多了份敬重。
他並沒有多言,但大小姐卻知道米家父子已經脫了囫圇之境。
只是這脫身的過程曲折了些,準確的說,是費錢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