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國太子“耶律南風”稱帝的訊息傳來西楚,也傳到了這天下的每一個國家,所有人都知道此子有狼子野心,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動手。
武林盟主府內,侍女紫怡火急火燎前來稟報。
“哈哈……他果然還是動手了,我早知道有一天他必定會成為王的。”
無名手死死攥著那張從盛國來的書信,怕是這天下必有大變了。
那盛國書信正是耶律寫的:
贈無名書
今朝稱帝十九餘,與君相約怎敢忘。
以身殘命證天道,大統天下且看今。
少年壯志破凌雲,手摘星宿破蒼穹。
曾嘆月影似故人,終是與君相別離。
只願他朝重相逢,把酒言歡逐繁星。
“呵呵,倒是學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會寫詩還跑來舞些墨水,耶律南風你還是別寫詩了。”
無名如往日那般嫌棄,那詩句果然寫得不似好,但或許是因為不夠好才顯得真摯熾熱,無名翻來覆去把那詩句那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若旁邊站著耶律南風,聽見這話或許他們兩個人又要開始都醉了,然而無名現在說的話耶律南風再也聽不見,此生不復相見。
耶律南風說他從來沒有忘記和無名的約定,無名也沒有忘過,年少時的摯友、壯志凌雲或許這輩子都難忘了。
在詩句裡耶律南風說他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證道去一統這天下,可是天下一統哪有那麼簡單啊,但他的壯志凌雲不曾變過啊,古今天下有多少都想著一統天下啊。
無名想,耶律南風還是耶律南風啊。
耶律南風還說,年少時想著破蒼穹手可摘星辰,如今抬頭望月卻覺得月亮的樣子像極了他的故友,可最終他們還是決裂還是分開了。
他還說,若是有他朝有來世,希望他們這對故友能在相逢相識,希望還能如曾經那般的好,喝著上好的酒談論著彼此的事情,談天下談彼此談年少的夢,還能再一起追逐星星……
“盟主,您要的酒已經溫好了。”
侍女紫怡端來一壺熱好的酒,便轉身退去了。
無名提起酒壺倒了酒,只是下意識倒了兩杯酒,他拿起一杯酒沒來得及喝,抬頭望窗外正掛著明月,那月的影子倒還真似故人了。
無名一酒下肚,恍惚間好像看見身旁正坐著耶律南風,可下一秒他揉了揉眼原來不過是幻影,繼續喝著酒好似那一酒下肚便能解千愁。
“耶律南風,我敬你,祝我們來世再見,祝賀你終於得償所願,不愧是你啊,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無名端起酒杯敬那一旁的空位,好似旁邊真坐著耶律南風,坐著他那多年摯友、知己、兄弟。
“呵呵,今日大喜我怎麼能哭啊,我為你開心,只可惜路途遙遠不能親自祝賀。”
無名緩緩擦下眼角湧出的淚,一飲而盡後又倒了一杯酒,可又怎麼可能只是路途遙遠不能相見呢?
若是從前,哪怕他們相隔多遠,只要彼此需要對方,那便就算千難萬險還是會奔赴於身邊。
只是如今他們就算沒有約定,也知道再難相見了,若是相見了也不會如從前那般好了,也不能交付生死,自然也不會交付真心了。
不如就這樣吧,此生不復相見,留一個好的念想在彼此身邊。
耶律南風會一直記得從前有一人叫無名,總穿著白衣勝雪、藍眼睛,最喜歡和他鬥嘴,好像無論做什麼遇上無名那就要被嫌棄一番還要被說一番,他最喜歡叫無名:“誒”。
可若是耶律南風需要這位“誒”,那不過隔多遠,那位“誒”一定會如期而至。
無名也會記得有一人陰險狡詐、長得倒有一副好皮囊,病弱但武功高強,名叫耶律南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喜歡和這個耶律南風斗嘴。
二人從小相識乃是彼此唯一的朋友、知己、摯友,他知道哪怕耶律南風有多壞,耶律南風也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彼此。
他們的約定還記憶猶新,他做一輩子的的武林盟主,耶律南風做一輩子的王上,強強聯手天下第一。
絕唱他們這一段情誼,相識也不過十餘年,竟就好像走過了匆匆半生,只因他們知道這一生都再難遇上彼此這般交付真心生死與共的人了。
“盟主少喝些酒啦,飲酒傷身。”
侍女紫怡本還是來送酒的,但還是忍不住勸著無名,已經這已經是第十壺酒了。
“紫怡,你知道去盛國的路嗎?你知道去盛國東宮的路嗎?你知道去盛國王宮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