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贊禮聲,包衣阿哈們將財物送到大政殿前臺階下。
“陛下!這是奴才們在明國京畿所得,獻於陛下!另有戰馬四匹,現在殿外,請陛下恩准,奴才即刻命人牽來供陛下御覽!”
四匹戰馬被馬伕牽來,立刻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波瀾。
在場眾人無不是家中良馬成群之人,但是,骨架如此之高大、毛皮如此之光亮的戰馬,卻是平生所未見。別的不說,單說這四匹馬的賣相,就不是日常的蒙古馬能夠比擬的。
“此馬乃是奴才們在明國京畿從南蠻手中繳獲而來,非奴才們這點福氣敢於受用的,獻給陛下!”
“這四匹馬,這些甲冑,都是爾等鑲紅旗在明國京畿同南蠻勤王兵交戰所得?”
“正是!”
鑲紅旗滿洲的人說完這個,不由得恨恨的朝著不遠處兩白旗的亭子看了一眼。
“希爾根!”黃太吉的一名侍衛應聲而出。
“奴才在!”
“去披上那甲冑給朕和諸位王爺貝勒大臣們看看!”
“嗻!”
正黃旗牛錄章京希爾根,此番也是隨同入關劫掠,因為護衛繳獲的人口財貨為大軍殿後有功,被黃太吉剛剛拔擢為一等甲喇章京世職。他手腳麻利的在鑲紅旗滿洲送上的戰利品中選了一套自己合適的盔甲穿在身上。登時,整個人都彷彿掛上了一層錫一樣,顯得光亮照人。
眾人見了無不是喝一聲彩。
“這甲冑倒也漂亮,不知道比起我們的鐵甲來效果如何?!”
一試之下,黃太吉興奮的高血壓差點發作,鼻血狂流不止,足足接了一小盤子才緩緩的止住。
“這南蠻甲果然精良!比起我們重甲兵所披之甲冑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四肢未有防護,然勝在靈活輕捷,身上負重不大!”
“陛下,奴才在出關之時曾與前來追擊的盧象升所部搏戰,其軍中精銳,皆披此甲,我八旗滿洲中白甲兵與之戰亦不能勝,所在多有傷亡。看來此甲應為明軍中精銳家丁所有!”希爾根將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述給主子們聽。
黃太吉一時興起,起身離座,來到那鑲紅旗進獻的禮物旁,從中撿起一柄隨甲冑一同進獻的馬刀。
他揮動了兩下,覺得這又細又長且帶著些彎曲弧度的馬刀有些輕飄飄的,不甚趁手,“爾等也來看看。”
十王亭中的各位親王旗主郡王之類的角色紛紛圍了過來觀看,一看之下,便是鬨堂大笑。
“這明狗老毛病一點不知道改!就知道偷工減料,自己撈好處!這些南蠻也像個娘們,只能做得出、掄得動這種又窄又輕的刀了,刀做得這麼窄也不怕斷?”
“就是!這刀給奴才的福晉用,也嫌輕些!”
倒是一旁的希爾根和幾個見識過的將領有些不服,“各位王爺,這刀雖然輕些,但是鋼口極佳,若是不信,不妨一試!”
結果一試之後就發現這刀實在是太厲害了。
一口剛剛宰殺洗剝乾淨的肥豬,披上一層棉甲、一層鎖子甲後,被鑲黃旗滿洲的鰲拜揮動南蠻馬刀一刀斬開!
“這還只是步下在用,要是在烈馬上,便不用揮動馬刀,只管用馬力疾馳過去,便是身上披了三層甲,也未必能夠防得住!”
聽了希爾根等人的話,有幾個將領未免不服,便要開始辯駁。
見氣氛變得熱烈起來,黃太吉急忙出言制止,命人將幾個肉瓷罐開啟,諸王大臣各自分了幾口。
“這也是從南蠻勤王兵手中繳獲而來,爾等品嚐一下,是否比我們的肉食要強些?”
此時滿洲菜還沒有所謂的八大碗,日常所謂的盛宴經常就是白水煮肉,口感和味道當然不如南中出產香料調味、口感不錯的罐頭味道好。
很快,獻禮之事便進行完畢,接下來便是要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