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街上的人也會吆喝，但是即便他們叫喊得再大聲，也不會讓人覺得鬧騰。
這或許就是因為死氣充盈的原因，大量死氣掩蓋住了人們的生機。
因此人們就像花兒一樣失去了色彩。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的人生暗無光彩，至暗無比。
換做以前的陸山也會這麼想。
但實際上，大家都過這自然而然的生活，有的怡然自樂，有的悲歡離合。
他們也會高興，也會生氣，也會悲傷，可這些感謝在灰暗死氣之中變得比平時淡泊。
高興不至於激烈，生氣不至於憤怒，隨和之風盛行人間。
陸山覺得這還不錯，他個人是比較喜歡中正之氣的。
如此死國，不正是他找的“中”和“正”嘛。
“世界真的變了。”他不僅說道。
原本大家所厭惡的死亡，也能給人們帶了安定的生活，一些合乎常理的，不合乎常理的，都出來了。
他一步踏出，直接到了對面的山頭，為了不嚇到老人家，他是先到了半山腰，再走上去的。
這一步超出平常的距離，著實花了他一些力氣。
“老人家。”陸山邊走邊喘氣。
樹上的老人睜開了眼，“年輕人你是外面來的吧。”
“老人家，你是怎麼知道的。”他說一句話喘十次。
“你身上沒有我們這裡的氣息，我一看就知道。”
陸山觀察了自身一番，他的身上缺乏死氣，平平無奇的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我聽說死之國還不錯，我就來看看。”陸山說道。
“外人鼓吹得厲害罷了，其實也沒什麼裡裡外外不都是在死亡中打滾的人。”老漢平和笑道。
一些過分的情緒被中和，老漢在這裡住了有些時間，心氣也變得平和。
“我可是聽說這裡的人們過著安定的生活才來的，外面都是戰爭，我早就厭倦了。”他假裝厭惡地說道。
“哈哈，戰爭我們也有，那幾個死氣主宰不也是天天打仗，但是我們打仗不用人，用的是死屍。”
死屍就是這裡的住民的九成力量，消滅了死屍，本人也就沒什麼好殺的。
不過，死氣主宰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戰爭，他們是想在戰爭中磨鍊出強大的屍兵，因此也算是玩玩鬧鬧。
陸山知曉這些。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然後問道：“老人家，你知道死丘怎麼走嗎？我想去那裡。”
“死丘一直往北走就到了，你是不是聽說了那裡在選死氣主宰。”
“聽說人皇最近又弄出一個死氣主宰之位，現在很多人都閉門在家修煉，就是為了等待死氣主宰的選拔。”
“小夥子，莫不是你想要去試試。”老漢很熱情。
陸山擺手說道：“我只是想去看看死丘，死之國的核心之地呢，多見見世面的好。”
他道出原因，其實也只是想確定方位，萬一走歪了，不就又迷路了嘛。
“你也可以試試嘛，年輕人總要有點只想，我老頭是不行了，最近才能讓死屍到小城那麼遠的地方買東西。”
老漢不禁感慨年事已老，他倒是坦然得很。
“老了也要有點志向，總歸有個盼頭，不一定執著這要實現。”陸山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