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眼睛裡淨是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他嘴上滔滔不絕,把一切的事都安排好了。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會有收穫的。
驟雨看著他,只是看著他,他太過美好,她不忍打破。
“嗯?你怎麼不說話?你也說話啊,是不是趕你走你生氣了,要不我們住隔壁,你隨時都能來找我們,我們也隨時歡迎你。”
“驟雨你說話啊,壞女人說話啊。”
“你不說話的話,我很害怕的。”
“要不我們也住在一起,我不趕你走了。”
“有事瞞著我對吧。”陸山睡了五年,沒有把自己睡糊塗,反而更加敏銳。
他已經知道了,他口中說出來的都是假話,騙自己的假話。
“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神灰暗了一些。
“其實……你不用難過的,世事難料,很多意外都可能發生。”
“發生了什麼?”
寒酥很害怕,一個人縮到了神世界裡面。
“沒什麼大事,就是些人生正常的事而已。”驟雨尷尬地笑道。
“發生了什麼?”陸山不依不饒地問,他坐了下來,剛剛才睡醒的他,似乎又有些勞累。
“我說你呢別難過,也不要激動。”
“嗯。”
驟雨摸了摸陸山的頭,說道:“魔王軍已經全部意外陣亡,這是骨灰盒。”
陸山接過那個沉重的盒子,眼神沒有晃動,心也已經冷靜。
“生死輪迴,很正常。”他把盒子開啟,抓起裡面的骨灰,撒在了大地之上。
見他沒有過度傷心,驟雨放下了心,就怕他傷心過頭,真的像是傳說中的那樣死去。
“你沒事?”她不放心地再問了一遍。
“嗯,沒事。”陸山笑著,笑得很柔和,很舒心。
很少見這樣的陸山。
“有生就有死嘛,不必難過,對了還有什麼事?都跟我講講。”
驟雨徹底放下心,那些骨灰自然是她撿街邊的屍體假扮的。
讓他知道自己的部下變成了那樣,還不如讓他以為那些人已經死去。
這樣多少會好受一些。
驟雨將五年內發生的事,都跟他講了一遍,包括五位新人皇,以及天下局勢,以及虛族的野心。
陸山聽完之後,也都是置之一笑,好像世間萬事萬物都跟他沒有干係。
“尤其注意那個王昇陽,他這是真的聖人秩序,不好對付。”驟雨提醒道。
即便是她,面對這個聖者也是百般小心。
然而陸山卻是混不在意,說道:“就他?要是他真有本事,世間早就恢復統一,虛族也打不進來,不過是個偽聖罷了。”
“如果他真是聖人,外邊怎會是一副屍骸遍地的模樣。”
陸山沉睡之處毫無損傷,就像是沙漠裡的綠洲格外顯眼。
而在外面,則是滿地的暗能殘留,以及遍野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