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羽不禁遙想當初,自己在皇宮裡說出要納她為妾,回到了四皇子府時,四皇子就曾經正顏厲色的告訴過自己,她的不堪名聲,還有那貪得無厭自私自利的性格。
甚至她因為爬了四皇子的床,惹怒了四皇子被萱兒救下以後,回到自己家裡時,那不知感恩的厚顏無恥嘴臉,自己都從元五的口中聽了個真真切切,心裡對她的鄙夷不滿更甚。
當時自己就與四皇子表態,把她接進門只是權宜之計,等到習遠之對自己放鬆了警惕之後,就想辦法把她送離府裡!
可當她真的進了府裡之後,她遇到事情的每一次反應,都在改變自己對她的看法。
她可以膽大妄為的和性情古怪的二皇子平等結交;還掌摑府裡最受寵的嫡親重孫;惹惱最具權威的習遠之,刺激得他無言以對也不在話下;甚至直言訓悔自己父母的不作為不稱職;面對黑惡勢力過分的欺壓也不低頭妥協!
也可以做出自己從未吃過的美食,開鋪子做生意;救治已經失血過多命在旦夕的自己;與苗神醫一起討論聞所未聞的醫學知識。
甚至,幫自己解決那麼多謀士商賈,都不曾解開的難題,渡過這次習遠之給自己前程事業上帶來的危機!
她腦子裡有取之不盡的稀奇古怪想法,離開了自己她可以不依附任何人,照樣活的逍遙自在;可自己若是沒有了她,在這一次次的緊急危難中,恐怕不是行跡敗露,也是身死道消了!
小桃見他雙目無神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還以為他一心只惦記著上官雨萱,擔心自己走後,悅安公主威脅到了她的安危,心裡更加失落了起來。
“那個……我倒不是很著急,你可以慢慢想,看有什麼辦法能解決悅安公主對小姐的威脅?我就不打擾你了,下面忙我先下去幹活了!”小桃勉強的保持著微笑,起身撿了幾包糖,就要往樓下去。
“哎,你等一下!”習羽趕忙起身喚住了她,哪裡看不出來她臉上那虛假的笑意啊!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和自己疏離開來了?
因為起的急,一下子又忘了閣樓裡高度不夠,“砰!”的又撞到了頭頂腦袋。
“嘶!”疼得他齜牙咧嘴的揉著頭頂。
“喂,你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呢?昨天剛撞到,今天還能忘了,真是豬腦子!”小桃一邊罵著他,一邊把手裡的糖丟在了一旁的雜物上。
趕忙上前扯著他的胳膊讓他坐下,自己則是扒開他的頭髮,檢視這次有沒有再出血受傷?
習羽乖乖的坐在了原來的墊子上,嘴裡不停的碎碎唸叨著:“哎喲,這閣樓克我,每回來都受傷!哎喲,疼死我了!”
看著她明顯刀子嘴豆腐心的關心自己,嘴角卻忍不住的向上扯著,臉上卻是壓抑著心喜得逞的笑容,以免她看出端倪來。
“昨天都見血了,也沒見你疼得齜牙咧嘴的,今天這個就是紅腫了些,沒事問題不大!”小桃檢查完了他的頭頂之後,放下心來。
“今天不知為何特別疼!”習羽哪裡肯承認,自己是故意誇大其詞,想借機讓她留下來。
小桃聞言,有些叫不准他到底有沒有事兒了!猶豫了一下後,又重新檢查了一遍,邊檢視邊謹慎的說:“看傷口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這個地方也不像後腦神經那麼多,若是你實在難受,還是讓苗神醫來看一下吧?”
“算了,他每回都作弄我,給我開的藥又苦又澀,我早就吃夠了!”習羽一臉的抗拒。
小桃滿臉的擔憂,苦口婆心道:“那也不能諱疾忌醫啊!那你暈不暈,有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猜想難道他是被撞出了腦震盪?
習羽不清楚她這麼問有何含義?不敢裝的太過,免得被拆穿了,自己臉面上掛不住,支支吾吾道:“有那麼點暈,不過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
“那應該是沒事,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受傷流了那麼多血,起的急了血液一時沒有供應上腦子,才會眩暈的!”小桃這才放下心來。
“你剛才那麼急匆匆叫住我,要幹嘛?”小桃幫他整理一下被自己撥亂的頭髮,隨口問道。
“哦,那個……也沒什麼,就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兒!”習羽當時只想留住她,還真沒想好以什麼樣的藉口,多留她一會兒!
“什麼事兒?”小桃反問,怎麼感覺這傢伙在沒事找事,故意拖延時間呢?
習羽憨憨的撓了撓頭,忽然靈光一閃,若是告訴她……自己就是想當初在鬥奴場救下她的人,她是不是就會因為這份恩情,在自己身邊留的更久一些了?對自己也會感恩在意一些呢?
“那個……你知道我的表字嗎?”習羽還真沒好意思直接說,自己就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拐了一個彎,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
小桃無語的看著他,這個傢伙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喊住,就是為了這個破事?自己怎麼知道他的表字,他表不表字,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