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三十二年。
正月,初一。
道門之首,天師道向天下強者發出了一道正一令,二月二,龍抬頭,正一真君張道陵將會在青城仙山之巔,渡長生大劫,號召天下強者觀禮。
正一令一出,天下皆然震動,群雄蠢蠢欲動。
“正一真君要渡長生大劫,我等若能觀禮之,此生無憾!”
“長生大劫,乃是生死之劫,成著仙,敗者身失道消,如此舉世無雙的神觀,千年難得一遇,無論如何,必須要觀禮!”
“正一真君乃是天下至強者,他能不能成仙,意味著有沒有人開啟神州已經數千年沒有人成仙的詛咒,此禮我們必須去觀賞!”
“快,準備啟程,去益州!”
“準備飛馬快車,我要儘快趕赴益州!”
“……”
無數的強者開始動身嚮往益州。
禹皇開啟了人族的修仙之路,天下修者,前赴後繼,所謂之,無非不就是長生之命而已,古今往來,能渡劫長生的人,屈指可數,每一個都是絕世強者。
大漢天朝主宰神州三千年來,渡劫之人有不少,但是能成功渡劫,脫凡成仙,成就長生命格的,一個都沒有。
每一個渡劫的人都希望能悄無聲息的渡劫。
因為渡劫的時候就是一個強者最虛弱的時候,難免會有仇家來尋仇。
但是這一次張道陵渡劫,居然讓天下人觀禮。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任何一尊天人境界的巨頭都希望能從觀禮之中的領悟一些應對長生大劫的手段來了,畢竟渡劫是每一個已經修煉到凡人極限的強者所要面對的事情。
一時之間,益州變得熱鬧起來了,每天都有無數強者從東南西北趕赴而來。
……
江東,一艘大船,從長江河道之上逆流而上。
“仙翁,正一真君如今張揚渡劫,難道就不怕有人搗亂嗎?”百丈大船之上,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站在了甲板上,渾身散發出濃濃的煞氣。
“他不張揚,難道天下人就不知道了嗎?”
左慈仙翁一襲上清道袍,頭戴月冠,雙手揹負,宛如深海的雙眸散發著淡淡的冷芒:“他這種境界的強者,從他破域出關開始,天地之間已經天人合一的強者就已經有感應了,與其躲躲藏藏,還不如光明正大,反而更顯他強者之姿,再一個,天師道為天下道門之首,底蘊何其之深,單單是張衡,就已經被冠以天下第一強者之稱,雖然有點水分,但是他的強大無可置疑,有他在,足以護法張道陵的渡劫!”
“那仙翁,正一真君能不能成功?”
虎背熊腰的壯漢的情緒有些激動,所以強大的氣息壓抑不住,雙眸之中一道炎炎烈火在燃燒,渾身的氣息凝聚,一言一行虛空都在顫動。
“老道不知道!”
左慈仙翁抬頭,目光看著湛藍蒼天,搖搖頭:“神州最後一個成仙的人是嬴政,嬴政之後,再也無人成仙,強如當年的王莽光武,最後都選擇坐化,而不敢渡劫,陰長生當年被譽為最有希望成仙的人,但是最後他強行渡劫依舊是失敗,神州這一方天地,彷彿自從楚漢爭霸只有,就已經變了,已經無人可成仙!”
“那正一真君的希望渺茫?”
“難說!”
左慈仙翁眸子幽幽:“張道陵的城府最深,當年他可以和陰長生光武等人爭鋒,如今光武坐化,陰長生隕滅,唯獨他,坐生死關幾乎千年,誰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到達何等的境界,如果說神州大地還有一個人能成仙,此人唯他而已!”
“如果他不能成仙呢?”
壯漢問道。
“那就證明了一點,除了帝王道,天下大道,皆破不開長生大劫難,你我只能走天地之間那條最兇險的道路!”
左慈仙翁目光看著壯漢,輕聲的道:“你應該知道,我曾經用三百年的壽元為代價,以太上經文召喚河洛石刻,以河洛石刻為孫氏一族算過命,孫氏有王族之命,但是承受不起,必有隕落!”
“我知道!”
壯漢點點頭,虎眸看著前方,眸子深處熊熊烈火:“希望正一真君能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