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泉恭敬行禮。
師孃姚鏡心連忙笑著招手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過來師孃這邊坐。”
俞幼泉沒有客套,在師孃旁邊坐下。
鄭玄成盤膝坐在羅漢床另一邊,腰桿筆直,捻著鬍鬚笑道,“俱醴恭喜你了,這次閉關看來收穫不錯,就算為師不在你身邊,你也算有自保之力了。”
師孃姚鏡心側臉上下打量俞幼泉一番後,也心滿意足笑意盈盈道,“氣質變化很大,也愈發的自信,看來也的確是走完了那一步,在你這個年紀的二境巔峰,放到任何勢力那都是無上珍寶,好孩子,好孩子。”
俞幼泉頓時笑了笑。
師父師孃都知道他走上無敵路這件事,嘴上雖然說的隱晦,但也都在為他而感覺到自豪。
更讓俞幼泉感動的是,師父師孃都知道他有大秘密,但卻從來都沒過問,這讓他感覺格外熨帖。
俞幼泉恭敬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就連師父這等尊者都被徵調,即將遠赴北疆營建邊關重鎮,徒兒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不知道徒兒可能做什麼?”
俞幼泉一語落,師父鄭玄成和師孃姚鏡心一怔。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還真是說得好,將他們兩個都給唬住了。
俞幼泉卻是不知道,他口中很多信手拈來的話語,背後其實都涉及眾多典故,境界非常高。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在前世源自明末清初的顧炎武,原句是,“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在這裡潛藏的思想境界是“亡國”和“亡天下”的區別,目的是為了抵禦外族入侵,有其獨特的歷史背景。
但真正成型卻在民國樑啟超手中,面對的也是內憂外患,同樣有“亡天下”的危機。
而在如今這個時代,世家當道,貴族治世,修行者遙控,是真正“肉食者謀之”的時代,“匹夫”根本就沒有“位卑不敢忘憂國”的土壤。
俞幼泉無形之中就裝了一逼!
被唬住的師父師孃細細品呷過後,也同時滿意的笑了出來,能自發說出這等高境界的話語,他們還擔心什麼?
光是這兩句,那都有資格拿來做動員天下的口號。
鄭玄成和姚鏡心都很欣慰!
逢此危急存亡之秋,他的親傳弟子肯定是要獨當一面的,但他們吩咐命令和俞俱醴主動提出,那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共富貴很簡單,但共患難卻很難很難,他這個徒兒能主動提出承擔責任,真的是極好,極好!
“那就要看你有多大能耐了,二境無敵是個什麼概念,為師以前還尚未可知.”
鄭玄成說完就憑空消失,飛出了房屋來到了景行苑某一處演武場,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徒兒,你全力向為師出手,我只會抵擋,讓為師瞧瞧你的實力,也看看你到底能承擔多重的擔子。”
姚鏡心笑道,“去吧,去吧,也讓師孃好好瞧瞧,今箇中午師孃親自下廚做幾道你愛吃菜,算是為你出關賀喜了。”
“是,師孃。”
俞幼泉的身影咻的消失。
師孃姚鏡心美眸一亮,好高深的土遁之法,這是源自黃帝土皇氣的遁法?
還真是精妙!
姚鏡心笑罵道,“還在師孃面前臭顯擺起來了,和你師父一個臭德行。”
說完就喊來詩云,道,“去得鹿閣將我親手釀造的百花釀取一壺出來,要年份足的。”
“是,夫人。”
詩云抿嘴輕笑,也很喜歡眼前這一幕。
年份足的百花釀,還是夫人親手釀造,那意義可絕對不一樣,有資格喝到的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幾個。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俞親傳和五郎一樣,將來都是他們這一脈當家人。
俞親傳和師父師孃關係越好,將來五郎和俞親傳之間鬧矛盾的機率也就越小。
沒錯,哪怕是她們這些女使心頭也有一杆秤,時刻都在衡量。
在現如今這風雨飄搖之際,更是難能可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