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玉道,“這世上,只得一位仙靈,便是冥王之子。因食了黃中李,以靈體之身飛昇。”
肖驍的腦子又一次失去了自主意識,這個訊息對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讓他懷疑自己的朋友,且不是別人,是張允晨,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哥們,這怎麼可能呢?
若他真是冥王的兒子,這說明什麼?是不是就代表,從他下凡的那一刻,冥王就在他身邊安插了一個監視器,他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冥王的掌控中。
肖驍一臉迷茫的道,“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又道,“你不是說,他與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嗎?”
銀玉道,“你的確將妣修視作好友,與冥界少君,”頓了一頓,“關係也頗為親近。妣修曾在你化形之前,陰差陽錯的救過你一命。至於冥界少君,你曾陪他去過六界各處的祈福聖地。不過,他下凡的理由,約摸只有妣修知曉。”想了想又道,“可能,你也是知曉的!”
他?他知道什麼?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好友,他從不覺得冥王將他當好友,這點感知力他還是有的。因為他從沒感覺到來自冥王的善意,雖然也沒察覺到惡意。
不過,允晨,允晨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從小到大,在他被幼兒園的小朋友孤立時,他媽媽離開他時,他混不吝的自暴自棄時,允晨一直陪在他身邊。在銀玉出現之前,允晨在他心裡是最為重要的。
但,如果,如果允晨是冥王的兒子,這一切還跟原來一樣嗎?他為什麼要下界?下界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為好友兩肋插刀?與他同甘共苦?陪伴他?不,不是!至少不全是。
如果只是為了陪伴,他不會有前世的記憶。憑他們前世的交情,今世必定會成為朋友,這種羈絆不需要記憶。既然他有前世的記憶,就說明有人需要他有這些記憶。
這個人,無疑就是冥王。但冥王想利用允晨的記憶做些什麼呢?為什麼一定要有這些記憶呢?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他一把抓住銀玉的胳膊,神色激動的道,“冥王,是冥王,血玉的主人就是冥王!”
腦海中那些斷開的環扣,像是終於等到了關鍵資訊一般,開始一環一環的連結起來,“允晨問我要脖子上的玉牌時,有一瞬間,我覺得他的行為很奇怪。現在看來,他應是受命於冥王,並不是單純的對那塊玉牌好奇。”
只是,允晨摘走他的玉牌時,知道有人在他周圍對他虎視眈眈嗎?知道那塊玉牌是他的護身法器嗎?還是以為那只是一塊玉牌,摘了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晃了晃頭,將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甩去,又道,“還有羈絆球,尋肖澤時用的那個,它是用我的血生成的。送肖澤離開時,你說不能用它開輪迴鏡,我就順手把它給了冥王。所以,冥王根本不用像鳳璃那樣,將我綁起來放血,他本來就有我的血。”
銀玉道,“合成血玉的血,本就需要提煉,如此倒也說的通。但是……”
肖驍立馬接話道,“但是,缺少動機和目的對嗎?”
銀玉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想不出妣修如此做的理由。”看向被結界隱去形狀的玲瓏塔,道,“玲瓏塔一經拿開,凡界遭禍,冥界也勢必大亂,他如此損人不利己,又是為何?”
肖驍拖起下巴,沉吟道,“除非他不在意這些,不在意凡界遭不遭禍,也不在意六界亂不亂。”又道,“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他不顧六界安危呢?”
就在這時,銀玉腰間的玉牌突然亮了起來,隨後傳來宋沫急切的聲音,“稟神君,屬下已尋到長右,但屬下修為不濟,無法將他救出來!”
肖驍看銀玉一樣,疑惑的問道,“什麼叫無法救出來?長右被人抓起來了?”長右的封印不是解開了嗎?堂堂一介神使,這麼容易就被人抓了?
宋沫道,“回少尊,長右被囚禁在洞中,現下已失去意識。”又道,“與他一同被囚的,還有一個靈獸魂識。”
肖驍與銀玉對視一眼,道,“這是要將你逼離蔥聾山。”
銀玉看著腰間的玉牌,沉思片刻道,“本君即刻便到。”
肖驍聽了這話,震驚的看向銀玉道,“你要過去?”又道,“那,這蔥聾山誰來守著?”
這目的不要太明顯,明擺著就是調虎離山,銀玉還硬生生的往坑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