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玉愣愣的看著手裡的祝詞,低聲道,“妣修並未說謊!”
世間眾生傳達神意,說謊是會被識破的。當時妣修轉告他這番話時,並未見任何異常,如此便證明,那些話的確是杜衡說的。
雖然他不曉得杜衡為何如此說,但不願再見他卻是真的。
長右道,“冥王是沒說謊,但並不代表這話就是少尊的真心。他或許只是在生氣呢!”
銀玉不解道,“他為何生氣?”
長右嘆了口氣道,“少尊不喜厘家女嬌,卻又因是父尊之意,不能將親事作罷,只得躲!可神君偏偏與他反其道而行,將那百越族的族長帶了回來,逼他與那女嬌成婚,少尊如何能不氣?”
銀玉道,“我並未逼迫與他!”
長右道,“即便您不曾明言逼迫,可他不願娶那厘家女嬌卻是事實。此事神君明明知曉,卻還把厘族長帶回雲桓殿,少尊自然會與你置氣。”
銀玉反駁道,“他與厘氏女嬌的婚約,乃他介入百越族招親所起,又以父尊為他定下婚約告終,百越族上門催婚乃屬平常,此事與我何干?”
長右被這話問的一陣無語,終於有點理解杜衡的心情了。這分明就是雞同鴨講嘛,你說你的,他說他的,說的雖為同一件事,重點卻是南轅北轍!你與他講心意,他同你說道理,這還怎麼聊?
於是,長右只得認輸,伸手欲將那青花瓷罐和蓮燈拿回。不想,銀玉卻巧妙的避開了他的索要,抬手一揮,將那兩件物什收了起來,隨後一臉淡定的起身離開了。
長右半張著嘴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近日來,長右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自家神君了。說他在意少尊吧,也不見他下凡去探望。說他不在意吧,他卻一改平日之態,強佔了那兩件物什。
那日從銀河離開後,他本以為神君定是要下凡看望少尊了,愣怔之後急忙跟了上去。不想,神君並未下凡,而是徑直去了彌離天的淮靈海岸。
不僅莫名其妙的將淮靈海翻了個遍,且撈了只碧海螺帶回來。
當時他就在神君身側,出於好奇湊上去看時,正被那隻海螺吐出的琉璃瓶砸中鼻樑。累的他捂著鼻樑骨緩了許久,誰知他家神君卻無視負傷的他,接住那隻琉璃瓶,帶著那隻碧海螺,大喇喇的回了神界!
合著,跑這麼一趟,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就為了一隻快要迎天劫的海螺?
初時,他以為那海螺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大本事,這才讓神君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撈它,誰知第二天再見時,那海螺就變成了法器!
好嘛,這下可是不用嚇得亂吐東西了,再也不用過天劫了,此一生就那一畝三分地兒了。
又一回,神君御風離開神界,他想著,這次總該是去探望少尊了吧,於是急忙跟了上去。誰知,當他氣喘吁吁的追上神君時,就見他站在妖界的大漠腹地處,施術將那處的沙一層層的揚起,像在翻找什麼,又像只是隨意揚著玩。
這次他可學聰明瞭,躲得遠遠的,絕不在往前湊,即便如此,最後還是被飛起的沙塵濺了一臉一身。
自那之後,神君又去聖都看望了伊諾尊神和瀲蕪神女的神像,還去了北天境那沒了雲臺的雲臺山,最後一次終於是去凡界了,卻不是去看望少尊,而是在武陵山巔處收集迴音!
他家神君的這番操作,簡直把他給看懵了,完全不曉得神君這到底在尋什麼!
現下聽了息壤君的那番話突然靈光一閃,急忙追了上去,喊道,“宋沫,你曉不曉得六界中的祈福儀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