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郭府,松鶴堂。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大半日,午睡的老太傅在雨聲中醒來,外間的啞僕聽到動靜進來侍奉老太傅起身。
老太傅起了身,看了看外間的雨,轉頭對啞僕道,“這雨都下了三日了,還不停。”
啞僕一聽,便知老太傅又不清醒了,想比劃什麼,又放棄了,然後給老太傅端了一杯茶。
老太傅接過茶,喝了一口,“昨日的畫還沒作完,去幫我找出來。”
昨日?昨日老太傅並沒有作畫,那便是之前的了。
啞僕想了片刻,才終於想起老太傅說得是哪一幅,春日裡老太傅特意交代過的。
啞僕將畫找出在桌案上鋪好後,老太傅便讓他出去了。
桌上是一副未完成的畫,房簷下的雨滴和地上的水窪都顯示著正在下雨,走廊上的掛著很多個帶有壽字的紅燈籠。
涼亭中,是一個畫了一半的幼童身影,他腰間掛著一個荷包,荷包旁邊吊著一個玉佩。
此刻,隨著外面的雨聲老太傅的記憶再次被拉回那一日,他提筆認真的神情中又帶了一絲恭敬,一筆一筆將幼童的長相展現在畫紙上。
待完成整幅畫,外面的雨也停了。
這時,郭擁來松鶴堂請安。
請安過後,郭擁看了看外面,近前兩步,“父親,可知京中最近有一個奇怪的傳聞?”
老太傅在洗筆,郭擁想上前幫忙,被他拒絕。
“京城,何時缺過這些?”
老太傅雖然看著精神,可郭擁也不知他今日是否清醒,他試探這開口,“聽說,靖南王世子還留有子嗣在世上。”
老太傅手下沒停,想了一瞬,“靖南王?我怎的不知朝中還有這位一位王爺?陛下新封的兄弟?”
聽到這話,郭擁便知,他父親的記憶又不知停留在何處了,反正不是他心心念唸的靖南王殿下。
但是郭擁又不能不答,只道:“是位出身尊貴的宗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