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皇后她……她不想……臣妾在昉兒身邊,那可是……臣妾的命啊……陛下……”
皇后的笑似乎又浮現在她眼前,緊繃著的最後一根弦好似在這一刻斷了。
她看起來弱小又無助,聲淚俱下,“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臣妾過夠了,就算是去黃泉臣妾也願意陪著陛下,可是……我們的昉兒怎麼辦啊……”
“陛下……”
崇寧帝示意鄭冷出去,也沒有再開口,只是和先前一般緩緩的拍著她,他看得出容妃是真的嚇到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皇后手段這般凌厲,後宮的其他嬪妃不如她母家強大,能活下去就已經很難了。
章太醫被玄甲衛護送著到太極殿的時候鄭冷在外候著,鄭冷見章太醫來了上前迎了幾步。
“容妃娘娘過來了,章大人稍候片刻。”
章太醫頷首,心裡頭卻有些訝異,不過也沒多想別的,恰巧此時空閒,便示意鄭冷往外走走,鄭冷還以為崇寧帝的病情有了什麼變化。
“不知公公可知陵陽王世子現下去了哪裡?”
話音剛落又低聲補充道:“我是想問問那位小陸神醫現下在何處?想和她探討探討陛下接下來醫治的方案。”
崇寧帝想要痊癒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些藥章太醫還是不敢用,只能每日前來針灸。
“世子去了何處,咱家實在不知。”
章太醫露出失望的神色,卻聽鄭冷又低聲道:“不過,陵陽王府還有人在,章太醫不妨私下讓人去問問?”
鄭冷意有所指,章太醫心中便明瞭了。
他以為找到蕭祁或者說找到陸箏很容易,卻不知自己遣人送到陵陽王府的信幾經週轉歷時一月才到陸箏手上。
……
無回谷。
陰雲密佈,像是暗夜來臨,整個天空都黑的厲害,要下雨了。但此時才剛過辰時,小福子幾人卻已經在藥田忙了許久了。
將藥材都收完的小福子站在藥田裡伸展著四肢,終於幹完了。
誰知經過他身邊的陸箏來了句。
“等雨停了土幹得差不多了就得趕緊灑種子,不然大雪前苗長不出來了,羌無花是要過冬的。”
幼苗雖不怕雪,可也得在大雪來前長出來。
起早貪黑幹了幾天的小福子聽到這話腿一軟,被身邊的遊庚拉了一把,道:“我給姑娘翻地,你去做飯也行。”
小福子看了一眼同樣在藥田裡不顧形象正一捆一捆往擔子裡放藥材的蕭祁一眼,僵笑了一下,“不就是翻地嘛,我可以!”
做飯?還不得讓大家都嫌棄?
陸箏見藥材都已整理的差不多了,將藥材都送到藥房晴天再晾曬就行了。
便和蕭祁說了一聲就牽著孟綰綰回去了,孟綰綰雖然看不見,但依舊堅持摸索著幫著陸箏將藥材都紮成捆,一雙白淨的手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待回到院子裡,陸箏打水給孟綰綰和自己洗手。
這幾日夜裡正在給孟綰綰敷藥,孟綰綰眼睛又用緞帶覆了起來,將孟綰綰的手洗乾淨之後,見她眼前覆著的緞帶沾了不少泥土,想是她眼睛疼,忍不住用手碰了,陸箏便給她取了下來。
“綰綰,試著睜眼,我知道那藥有些疼,可都是絕好的藥。”
眼睛像是被什麼粘住了,每日睜眼的時候都比前日夜裡上藥的時候還疼,孟綰綰便轉過身不讓陸箏看到自己疼痛的模樣,一點一點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