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鶴非白見狀趕忙快步走上前去,如此問道,也在這時看清了那幾位與甲士爭辯之人的模樣。
他們不是旁人,赫然便是夏嶽、冬青以及秋景學院的弟子,其中呂染與趙二白也在此列。
三道學院的院長要麼做了幽雲的奸細,要麼就直接戰死,三大學院群龍無首也就只能前來投靠春柳學院,但偏偏春柳學院也自顧不暇,只是簡單的將這些弟子安頓在難民的住宿處。而加上楊通似乎早於秦承古透過氣,在陽山崩塌之事發生的第二日,秦承古的軍隊便入駐了春柳學院,幾乎接管了整個春柳城的所有事物。
災民的食物分配自然也是由軍隊計程車卒來完成,而這也才有了眼前這衝突。
“鶴師兄你來了!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一碗米粥裡能尋到五顆米嗎?還帶著餿味,這東西是人能吃的嗎?”趙二白等人見著了鶴非白,頓時像是見到了救星,趙二白更是直接將手裡的碗遞了上來,神情激動說道。
鶴非白聽聞這番話皺起了眉頭,接過那瓷碗,定睛看去。
就如趙二白說的那樣,這一碗所謂的米粥根本看不到半點米粒的存在,若不是趙二白說過,乍一看去,鶴非白還以為這只是一碗渾水,他將之放到嘴邊輕抿一口,一股餿味便縈繞唇齒之間。
“呸!”鶴非白將那米粥吐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
“這位軍爺,這東西給人喝,不妥吧?”他看向那幾位甲士如此問道。
“我們來,是負責撫須災民的,應水郡如今什麼情況,鶴公子也應該知道,供應給這些災民已經入不敷出,哪裡還有餘糧給這些人?”
“要不是看在楊院長的面子上,他們……連這點米湯都沒得喝!”甲士面對鶴非白的質問並未有表現出半點的畏懼,反倒神色輕鬆的繼續言道。
這些士卒這樣的態度上鶴非白的眉頭皺起,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應水郡給陽山五城調配的糧草雖然沒有道完全可以肆意揮霍的地步,但至少從賬面上看,還是面前能顧應付陽山五城的窘境的,而春柳院也拿出了不少存糧,但實際落在各大城池手裡的糧草卻是少之又少,這其中自然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畢竟如今的應水郡,糧價高得下人,手握這樣美差計程車卒們豈會放過這個機會?自然是想盡辦法從中剋扣糧草,但鶴非白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做到這般喪心病狂的地步。
見鶴非白的神情不鬱,一旁的同門弟子見狀趕忙走到了鶴非白的跟前,在他耳畔輕語道:“鶴師兄,師尊交代過,咱們現在可不能招惹這些人,他們都是秦郡守的人,日後我們還有很多需要仰仗他們的地方……”
聽到這話的鶴非白,臉上的神情又是一變,他咬著牙沉吟了一會,終究還是選擇顧全了大舉,收起了心底的火氣。
而他臉上這樣的神情變化,自然也被那些士卒看在眼裡。他們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的濃郁,神情也愈發的囂張,嘴裡吐出的話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這天下哪有什麼白來的午餐!”
“以前有陽山養著你們,可現在你們都是些喪家之犬,想要吃好的,那就得拿出本事來換!”
士卒們看向呂染與趙二白等人大聲說道。
呂染等人的臉色難看,在鶴非白選擇緘默收聲之時,他們也明白沒有人會再為他們主持公道,這些甲士的話雖然說得難聽,但有句話卻又說得很對……
現在的他們就是喪家之犬……
“好啊!”
可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忽然傳來,眾人一愣,側頭看去,卻見一行人快步來到了此處,其中那為首的少年忽然出手,來到了那群甲士身後的車馬處,隨意牽起一輛馬車,就要拉走。
那幾位甲士哪裡見過這樣的愣頭青,當下一愣,回過神來之後紛紛抽刀看向對方,喝罵道:“大膽!你敢搶災糧?”
那少年聞言卻眨了眨眼睛,很是困惑的看著甲士們頗有些委屈巴巴的問道:“不是諸位大人說的嗎?想吃好就要憑自己的本事。”
“李丹青憑著自己的本事搶糧,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