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看著默不作聲退後了兩步的許凝雪，雙眸沉了沉，她也怕自己嗎？也是，在學校裡除了教導主任，他也是挺可怕的，他任性，愛闖禍，脾氣不好，渾身都是缺點，她怕自己，理所當然。
程慕盯著許凝雪一會，突然勾唇笑了笑，“算了，聽到了又怎麼樣？愛怎麼跟別人說隨便你吧，程彥是我哥，這學校我們家是最大的股東，我憑關係混到這裡的，這是事實，至於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我一點都不在乎。”
他明明笑得那麼好看那麼奪人心魄，卻絲毫不帶一點感情。
許凝雪咬了咬唇，不知道要怎麼接話，她本來還以為會聽到程慕威脅她不能說出去之類的話，沒想到並不是，她一時語塞，只好盯著自己的鞋尖沉默。
“喂，你不會反駁一下嗎？”程慕見許凝雪就只顧著沉默，心裡莫名來氣，他的八卦都讓她聽去了，就不知道他在說的是氣話嗎？
許凝雪抬頭看向程慕，只見這個少年眉間雖然還有陰鬱，但撇嘴的模樣卻孩子氣十足，像是在鬧彆扭尋求安慰的小孩。是啊，我們的心有時候不都還是沒長大的小孩嗎？大人們只顧著自己的利益，所謂的幸福，打著為我們好的旗號，卻忽略了我們的內心，不願意花些時間來說些甜言蜜語，我們才會逐漸變成這樣一個鬧彆扭的大孩子。
“程慕，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幹預。但是我很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好的哥哥，真的真的好羨慕。”許凝雪想到程慕的哥哥說出了什麼事他都會擔著的時候，她的鼻子突然有點酸。
程慕瞥了許凝雪那羨慕的眼神，重重地“哼”了一聲，“他那麼優秀，當然處處都好。”
“不是不是，不對，是很優秀沒錯，但是我羨慕的是他護著你的態度，嗯，我是真的很羨慕這個！”許凝雪急著解釋，有些語無倫次，可千萬別在再惹惱這個喜怒無常的程慕，不然她找誰幫忙去？
程慕見許凝雪這麼著急又認真解釋的神情，剛才緊繃著的臉神色緩和了許多，說來也奇怪，剛才陰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可能她這丫頭說話比較合他心意的緣故。
“懂你的意思了。”程慕不由伸出食指點了點許凝雪的額頭，“說吧，找我什麼事？”
許凝雪忍住心裡的竊笑，終於到正題了。她擺出一臉的為難，“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點困難，但是……”
“直接說問題。”
“我想要16屆安桐中學畢業生全部名單，包括中途休學和轉校的，能辦得到嗎？”
程慕皺眉，“你要這個有什麼用？”
許凝雪輕嘆，“我想找一個人，聽別人說我不應該忘了她，所以找到她的名字看能不能記起來。”
程慕看著許凝雪輕笑出聲，“我怎麼覺得你這個理由不怎麼能說服我呢？”
許凝雪有點氣結，程慕說話要不要這麼一針見血？！
“愛信不信吧，幫不幫你就說一聲。”
“如果是別人恐怕有點困難，但我是程慕，明天早上給你。”程慕臉上的神色，驕傲而自信。
許凝雪咧嘴笑了，“真的？！太謝謝你啦，快下課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