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無聲可聞。
院外打掃的宮人皆是一臉驚恐,有些個膽子小的更是直接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砰——!
回神後的太后娘娘憤怒不已拍案而起,氣得說不出話來。
“反了……”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昭仁扶著太后站在一旁,激動地口吻毫不掩飾,一雙眸子更是充斥著不明的期許。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犯上不敬願意受罰!”
郝雨收回腳,一臉淡定地拍拍裙上的粉塵,嫌棄的看著滴在裙子上的鼻血,而後冷目而視:“請問太后娘娘,宮裡哪一條宮規規定了能無緣無故、捆綁、毆打宮人?”
“您是太后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也視人命為草芥?”
“你!”
太后沒想到郝雨還敢咄咄逼人,想她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宮裡的人誰見了她不是笑臉相迎,阿諛奉承,何曾被這樣逼問過。
太后那張端莊肅穆的臉,當即破出一條條裂縫。
“大膽!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對姑母這般說話!此等大不敬之言,就該拉下去狠狠打板子,以儆效尤!來人啊,拖下去杖責二十。”沈括滿臉怒容的吼。
太后卻是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踱了過去,太后威壓直逼前方,“好大的口氣,哀傢什麼身份,需要你一個小小的后妃來教訓?”
“你默許、縱容自己的婢女在哀家的慈寧宮胡作非為,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郝雨冷道:“她們動手,是該罰,但為何動手,太后心裡清楚。”
“你這是在責怪哀家?”太后不敢置信,“你怎麼不說是你讓她們去找皇帝的!”
“是又如何?哪條宮規言明瞭,不能尋陛下?陛下身為北厲的主人,更是後宮真正的主子,臣妾遇難受困,不尋陛下,尋您?還是尋皇后?”
“只怕尋了皇后,一頂結黨營私的高帽就被扣下來了,那時,臣妾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鑫嬪夠了……”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你怎麼能因為私怨就遷怒姑母?”沈柔不知何時,也邁進了這無聲的殺戮場。
她紅著眼睛哭訴,“我知道你恨我,恨那一杯茶,讓你此生無緣子嗣,你不肯相信我是冤枉的,可無論真相如何,陛下都已經給你了交代,你還想怎樣?
難不成真要我以命償命,還了你今生無法為人母的遺憾嗎?”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沈柔低笑著,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郝雨,“我自請入冷宮,讓你不用每日都活在的我有一天會復位報仇的恐懼之中。”
“二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沈括雖然衝動,但畢竟跟沈柔一母同胞,有姐弟之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