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鐘聲響起,小太監抬著一個個青銅鼎放在各個桌子面前。
鼎內放著各式各樣精緻菜餚,一聲鐘聲響起就有一人抬著一個鼎進來,足足響了十八聲鐘鳴,各鼎佈置完成。
最後一聲鐘鳴響起,豫皇隨著鐘聲緩緩進入二樓,身後一個小太監雙手舉著一個蓋著紅綢緞的東西,想必就是霜月劍了。
豫皇隨著鐘鳴走到主座坐下,眾人齊聲拜見豫皇。
豫皇示意眾人坐下,說道:“天佑豫國,自朕登基以來,豫國文脈亨通,朕甚慰之。今有書院弟子來我豫國,寡人甚喜,特舉辦詩會邀慕先生指點我豫國文人種子,助我豫國文脈永豐。”
豫國說完微微朝著慕白一笑,周圍的文人士子也齊刷刷的望向慕白。
慕白起身朝著豫皇微微躬身,說道:“皇上嚴重了,慕白只是一個小漁村的漁民,僥倖遇到稷下學宮的木先生垂青。才氣自然是比不上豫國寒窗十載的學子,慕白萬不敢說指點學問,此次前來是為了向各位豫國文人雅士學習的。”
孫千秋聽後得意的說道:“原來只是一個運氣好點的鄉土小民啊,豫國上品不寒門,既然你想學,我就讓你看看豫國世家的底蘊不是你這種暴發戶可以比較的。”
豫皇聽後皺了皺眉,說道:“不可胡說!慕先生作為書院弟子剛剛只是謙辭,你口出狂言侮辱書院弟子,念你初犯,罰你三月俸祿。”
一位其貌不揚的文士起身說道:“孫編撰,我平日只聽聞你去青樓飲酒作樂,孫編撰在青樓的名聲可怕比在詩文上的名聲還要大嗎,你就是這樣炫耀你們孫家的底蘊的嗎?”
慕白驚訝的打量著那個幫自己的文士,福伯附耳解釋道:“這人叫王登徒,現任禮部給事中,是三皇子陛下的人。”
豫皇看到火藥味十足的宴席,呵斥道:“此次宴席是詩會,只討論詩會的事情,再有談論其他者,寡人就要罰你們了。”
豫皇環視了一週下面的文人,說道:“此次詩會寡人十分重視,拔得頭籌者,可獲寡人贈送的霜月劍。”
此言一出,下面的文人譁然,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蓋著紅布的霜月劍。
豫皇看到宴席內的氣氛被調動起來,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詩會現在開始!本次詩會各位可正常發揮,各種文體不限,但是豫國重詩,且國中文士亦重詩,同階者以詩為尊。”
說完這些之後,豫皇吃了幾口眼前的山珍海味,說道:“寡人政務繁忙,就先告辭了,各位的詩文會交由太監傳與寡人,再由寡人評定第一名。”說完豫皇離開了宴席。
豫皇走後,孫千秋站起來朝著王登徒惡狠狠說道:“不巧,我做了一篇《登徒子賦》特來請大家品鑑。”
一個小太監連忙拿著上號的宣紙過來,孫千秋著墨開始在宣紙上寫,一群文人開始圍攏過去。
只見孫千秋在宣紙上寫道:“天下之佳人莫若豫國,豫國之麗者莫若臣裡,臣裡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然此女登牆窺臣三年,至今未許也。 登徒子則不然:其妻蓬頭攣耳,齞唇歷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登徒子悅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誰為好色者矣?”
“孫兄大才啊,此賦一出,必定是本次詩會頭籌。”
“嘿嘿嘿,得此賦登徒兄必定名揚詩會啊。”
柳詩詩看著宣紙上的《登徒子賦》,眼睛不由的多大量了孫千秋幾秒,說道:“雖然賦中有些惡意中傷之詞,但是此賦辭藻細膩工緻,此賦一出,下面的人可就難咯。”
孫千秋看到柳詩詩誇獎自己,心裡樂開了花,朝著王登徒哈哈大笑道:“王兄,我得罪了啊,哈哈哈哈。”
王登徒漲紅了臉,說道:“孫千秋,你少得意。天下士子何其多,你別小瞧了天下。”說完之後,王登徒狠狠的坐下,心裡打起了鼓,此賦確實有些難以超越。
孫千秋心裡暗暗得意,這是自己苦思三月寫出來的賦,本來是用來取悅二皇子的,但是今日王登徒惹了自己,就把裡面的名字改為王登徒。
福伯看到這篇賦之後,也說道:“孫千秋雖然人品低劣,但是做出來的賦卻十分了得。”
慕白看著圍著宣紙大呼小叫,奉承孫千秋的一群文人,低頭繼續轉向了鼎內的美食。
孫千秋望著圍著自己奉承的一堆文人,他就喜歡這麼眾星拱月的感覺,待到看到慕白無視自己專心自己的鼎內,想到剛剛柳詩詩對慕白的種種。
孫千秋朝著慕白說道:“慕先生乃書院弟子,書院執掌天下文脈,想必慕先生必有驚世佳作。請先生指點一下小生的文章,順便做一篇詩文指導在座的各位文人士子,先生不會虛有其名吧。”
慕白放下手裡的百香鳳梨酥,說道:“我曾經聽聞遙遠的西域有一守寡公主,公主喜歡上了一個朝中大臣,但是大臣家中已有妻室,國王就把那個大臣招來探探口風,國王問道大臣:“俗話說,地位高了就要更換朋友,錢財多了就要另娶妻子,這是人之常情嗎”大臣說道:“臣聞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這事情傳為一國美談,此乃君子重義而輕利也。”
王登徒感激的望了慕白一眼,孫千秋沒想到慕白會這麼說,臉色微白的說道:“詩會還是以詩文為主,不知道慕先生可有詩文可以勝過我這篇,不會吧,不會吧,儒家的弟子不會詩文不如我吧。”
慕白瞥了孫千秋一眼說道:“閣下何不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孫千秋臉色發青的說道:“慕白,你少在這裡伶牙俐齒,詩會中還得以詩文為尊。”
福伯低聲說道:“慕先生莫受他激,若是慕先生不想做詩文,便不做就是,沒人可以攔著你。”
慕白聽後笑了笑,朝著孫千秋說道:“好啊,我就做一篇詩文讓你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