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茶館出來,不過又半刻鐘,無救便到了府邸,無常府的外觀十分簡潔,只在府門上首掛了一牌匾,名曰“蘭亭”,府前立有倆陰差,見了無救,均屈膝行禮,無救忙慌赦了禮,便一溜地跑進了內院。
“喏,給你帶的。”無救將那香茶袋子丟在了必安面前,然必安桌前正擺著才剛剛寫好的書法,正欣賞的入味,不想無救便濺了墨汁在上頭,毀了自己的佳作。
謝必安放下筆,對著兩袋子香茶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碰也沒碰的走遠了書桌。無救也沒有在意,直抓起兩袋香茶,追隨必安向廳內走去。
“你不是去見魚瑤姑娘了麼,怎得又去拜訪了段老伯?”必安輕吹著茶盞,問道。
“段老伯的香茶可是最難得的,你當真不要?無落兄可是專程叮囑我要我帶來給你的。”
“不要。”必安冷靜地喝著手裡的茶,直接拒絕道。
無救被噎的無話可說,便假意提著香茶向門外搖擺走去,邊走邊道:“好,不要便不要罷,唉,怕是有小姑娘要傷心嘍。”
必安停下手裡動作,問道:“姑娘?”又佯裝鎮定的道:“哪位姑娘?”
“先請我喝吃完那十次酒再告訴你。”無救不知何時已經竄到必安的臉跟前,睜著大眼睛緊盯著必安。
“。。。”必安輕輕放下茶盞,應道:“可是跟魚瑤姑娘有關?”
無救聽必安提起魚瑤的名字,心裡忽地惴惴,無端不安起來:“額,我有說過跟瑤兒姑娘有關麼?”
“好。”
“嗯?你說什麼?”無救眨了眨眼睛。
“我說好,請你吃酒。”
無救聽說要吃酒,大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歡呼雀躍,笑著蹦出了主屋。
“啊喂!你今日不歇在我這裡了?”必安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不了,我明日要早起!”無救的聲音遠遠的從院內傳來。
必安溫柔的笑了笑,忽又意識到自己居然長久以來真正舒心的笑了而被嚇了一跳,遂斂了笑容,又恢復到冰冷的一面。嘴裡輕輕地念叨:“魚瑤。”
“誒,我說你為什麼非要跟著我啊,你不是號稱習慣了一個人吃早飯,習慣了一個人巡街麼?”範無救十分不耐的皺著眉頭,瞪著必安正穿戴打理的背影。
“魚瑤姑娘剛到下界來,定會不習慣,肯定天不亮便起了。”必安興致滿滿的說道。
“我說你不是昨日還對人家冷冰冰的,講什麼不必再見,今日這就忍不住了,你這自控力,呵呵,當真不行啊。”無救不無嘲諷的詭笑道。
“隨你怎麼講,我不過是奉了五殿下的旨意罷了。”必安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大步跨出內室,腳下不停地向門外走去,“你若再不跟上來,我便獨自去訪魚姑娘了。”邊說邊伸出一隻手作告別狀,擺了兩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