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殺人犯的幫手也是殺人犯,但就如賈母此前所說。
隨著王夫人身死,真正的兇手已經對賈璉構不成威脅,賈璉自己不僅活得好好的,而且活得很滋潤。所以賈璉心裡對賈母的怨憤便也隨之減輕。
再則,追根究底,賈母對賈璉從未起過殺心。
但賈璉就真的不恨賈母嗎?
恨的。
不管是賈母三番四次想要往他房裡塞人,還是她偏二房偏得沒邊兒的心眼兒,都讓賈璉覺得噁心。
而此前不管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前身被王夫人害死,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是現在的賈璉,前期也差點被王夫人弄死。而後來賈璉攤牌後,賈母也是護著二房的,所以每每想到這些,賈璉心裡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但也不過只是想想而已。
所以現在秦可卿說賈母的死有她的責任,賈璉心裡的波動更大的是一時不能接受這樣的秦可卿。
畢竟從前在賈璉心中,秦可卿是溫柔可愛的,轉變太大讓他有些發懵,但如今賈母已經死了,而且時間過了這麼長,最開始賈母死的那種悲哀已經淡薄。
所以賈璉真正對於這個事情的情緒波動,其實講實話,並不是很大。
畢竟他的靈魂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而賈母於他而言,感情真的比不得秦可卿深厚。
不過事到如今,賈璉倒也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此前秦可卿對賈寶玉等人那般照顧了。
自從賈母死後,秦可卿不僅明著幾次三番往那邊府裡送東西,後來被賈赦訓斥過幾次,暗地裡卻已經沒有改變。
小的莊子上送來的時蔬,大到那邊鋪子,秦可卿用自己的嫁妝銀子去填補。
比如府裡的一部分胭脂水粉、衣料首飾。
雖然大頭依舊在榮國府自己的鋪子,但還有不小的份額,她偷偷用的二房鋪子的東西。
當然這些東西,秦可卿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瞞著賈璉。不管是明理暗裡也好,先斬後奏也罷,至少賈璉都是知道的。
榮國府如今的日子蒸蒸日上,報社的報紙每天一份,賈璉也已經開始收錢。雖然從免費轉為收費,一下眾人有些不能接受,所以普及度驟然下降,但百姓消化資訊的迅速,迷戀資訊的高效。也導致對這個僅有的這個途徑慾望十分高漲,所以縱然人數驟減,但反而開始盈利。
鋼筆廠則更是財源廣進,滇省的橡膠樹已經又擴大了幾十畝,甚至賈璉開始研究用竹子一類比較便宜的東西,想要全國普及。所以對於日進斗金這種事情,賈府早就能夠做到,不過是賈璉知道樹大招風,所以故意低調些。
再一則,甄家那邊如今風風火火的想要儘快還清國庫,賈璉既然知道由這一則,自然不會不放在心上,怕甄家打賈家的注意,賈璉自然是偷著樂,哪裡又會傳得人盡皆知。
所以以賈家如今的身家,對於秦可卿給二房的這些小恩小惠,賈璉並不在乎,反而心裡高看她一眼,覺得她大氣。
這樣想著,賈璉因為秦可卿突然的坦白,心裡的那一點不自在也煙消雲散。
抱著秦可卿的手緊了緊,賈璉把秦可卿的頭掰開。
此時佳人原本嫵媚動人的眸子此時已經通紅,嘴巴因為哭泣的時候長時間不自覺的崛起顯得有些腫脹,白裡透紅的小臉也煞白煞白的,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伸手將秦可卿臉上的眼淚拂下,賈璉無奈嘆氣。
“我知道了,那你說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溫柔小意的開口,賈璉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秦可卿現在基本處於一個心緒崩潰的狀態,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她多想,再出點兒什麼事情。
老婆,還是自己的。
似乎感受到賈璉的態度轉變,秦可卿聞言哭泣的聲音小了下來,一邊用帕子掖眼角,一邊抽抽搭搭的開口。
“那天,那天二叔非要闖進來,我怕,我怕被他們知道老太太被咱們軟禁的、軟禁的事情。我去找老太太,她又、又不肯直接幫忙,我一時糊塗,就,就給她下藥了。”
說著眼淚又不由自主留下,秦可卿撇撇嘴,淚水再次決堤。
“是我有罪,我、我讓如月給我配一劑能讓人心情激動的藥,我看過醫書,那書上說人年紀大了,若是心緒失常,再被人刺激,就容易心火過剩、肝氣紊亂。”
(瞎編的,不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