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了,徐義都還沒有經歷過見岳丈。
“叔父······”
“哈哈,徐義呀,差不多能改口稱大人了。”
“是大人。”
“高平北祖,可追溯到前秦徐國了。後為秦襄王相,歷代有司農、司空等高官顯貴後裔,一直到英公一代。”
“說起來,這樣的出身算得上世家大族了。只不過,唉,世事滄桑,你倒真不必以出身出仕。”
“呵呵,以後擢升郡公了,倒是可以讓朝廷給個徐國公,那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岳丈這算是找話吧?不過在徐義看來,這岳丈也就是個禮部侍郎的格局,比不上大舅哥崔渙,也比不上崔珪,至於跟當下崔氏話事人崔升比,倒是可愛多了。
意思徐義懂,岳丈想表達的,就是崔家沒有在意徐義是不是高平北祖上房徐氏出身,當然了,有這樣的出身更好。
還想說的是,崔家並沒有在意徐義是不是隱瞞,很理解徐義的心情和做法。
徐義只能附和著,對於岳丈這種潛意識裡很看重出身的貴人,徐義好像跟岳丈到不了一個節奏上。
這樣的談話很艱難的。
倒是跟岳母的交流要輕鬆很多。或許是因為罩罩的原因吧。
總體來說,徐義的第一次登門,在岳丈家裡算是過關了。期間也多次談起年後成婚的事,這算是正兒八經的談婚論嫁了。
成家立業,徐義這算是要走上康莊大道了。
而曾經樹下的敵意,也一樣在醞釀著······
“壽王,老臣這邊對新軍的錢糧,恐怕壓不了多久。在朝廷詔令下達以後,高力士隨後又跟老臣提起過,要求在徐義那小子選兵完成的同時,必須將新軍的糧餉一併撥付到位。”
“壽王殿下,不知老臣說的對不對。對於徐義,老臣的建議是拉攏比敵對好處要多。”
“先不說這新軍能不能成事,就說徐義現在的情況,信安王絕對信任,聽說他跟如今的河東節度副使郭子儀交好。”
“再說他的姻親博陵崔氏,崔瑤為禮部侍郎,崔珪為秦州刺史,下一代的崔渙,年後考功結束,恐怕也要進京了,少不了一個從六品的職銜。”
“更何況,徐義還有長公主義子的憑藉,更是與長公主、玉真公主合作產業。不論從哪方面考慮,交好徐義都好過敵對。”
李林甫這算是為主謀事的立場,處處都在為李瑁著想,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對於壽王殿下想鼓搗徐義的想法,李林甫是真的想不通。徐義年少,才十五六已經風頭無兩了,待些時日,必將是大盛的股肱之臣。
王忠嗣與太子那邊親近,如今有了一個堪比王忠嗣前程的徐義,想不明白壽王為何有如此深的敵意。
多大仇比大統之位還重要?
“李公,小王也清楚,只是有些事······算了,不說也罷。”
“李公,若是在選兵上,不知能不能做些事?”
李林甫懂不了李瑁的恨,對於李瑁而言,那就是恥辱,只有將徐義弄死,他的心才能平靜了,否則他永遠都無法釋懷。
想來也是,自己的王妃,居然跟他徐義有過夫妻之實······這不是懷疑,李瑁是肯定。儘管玉娘說,那是因為意外,在李瑁心裡,那個意外就是徐義。
這種恨······李瑁也知道,如今的徐義,已經不是自己一個壽王能撼動了,除非自己繼承大統,或者說徐義在職責上出錯,導致他一蹶不振······到那時,就是自己想怎樣揉捏就怎樣揉捏了。
一個沒有職銜,單純長公主的義子身份,還不是由著他李瑁玩弄?
“壽王殿下,老臣試試吧,壽王也可以求求惠妃。陳玄禮死硬,左金吾衛又是李煒的地盤,剩下就是外衙的十一衛有操作空間了。”
“內衙四衛,倒是可以諫言聖人,還需要惠妃娘娘出力,外衙嘛,多方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