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人高馬大,柳卿言穿著高跟鞋才跟他的鎖骨平齊,所以,傅白不能像服務生那樣勾肩攙扶著她。
柳卿言整個人軟綿綿的,渾身都是酒氣,傅白長臂摟住她的腰,她才不至於往下墜。
“怎麼喝了這麼多?”他問,稍帶責問的語氣。
柳卿言頭抵在他的胸口上,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衣服裡,不答話。
兩個人在雜亂無章的燈光中相擁。
靜默半晌,傅白嘆了口氣,膝蓋彎曲,手臂稍稍用力,然後將她攔腰抱起。
喝醉的柳卿言很乖,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就安安靜靜地窩著,偶爾在他的胸懷裡蹭一蹭,就像一隻慵懶可愛的小貓。
從酒吧走向停車場這一段路,傅白走得極慢,以至於當他將柳卿言放到副駕駛座上時,柳卿言已經半眯著眼睛,快要睡著了。
傅白自認見過不少人醉酒的模樣,有些人醉酒時喜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些人則會動手打人,但像柳卿言那樣不發一言的醉酒模樣倒是極少見的。
不知為何,看著小女人這副乖巧懂事的可愛模樣,傅白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私自佔有、好好珍藏的感覺。
要是讓其他男人看見她小臉粉紅,微微噘嘴又長眉微蹙的樣子,傅白覺得自己殺人的心都有了。
——
從曲田酒吧一路到公寓,柳卿言始終沒有鬧,也沒有說話,整個人彷彿睡著了一般。
傅白將轎車停在公寓門前,下車折到副駕駛座上抱起她時,她才半睜眼睛,咕噥了幾句。
至於她說了什麼,傅白倒真的沒有聽清。
夜裡的風有點涼,傅白摟著她走入公寓的大鐵門時,柳卿言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為了避免懷裡的人著涼,傅白走得快了一些,無暇再去顧及窄鵝卵石路兩側的美好風景。
走到公寓門前,傅白看著白色的門,低頭看著一聲不響的柳卿言,“開門。”
柳卿言雖然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但幸好還聽得懂他的話,伸出食指在門的智慧開關上按了一下,頓時機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指紋識別成功,歡迎回家。”
門一開,一盞一盞亮堂堂的燈就亮了起來,屋子裡頓時亮如白晝。
傅白極少來柳卿言的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第三次來柳卿言的家。
第一次,是柳卿言新屋入宅的那一天。第二次,是上一次他喝醉酒,柳卿言把他安置到客房。
不得不說,柳卿言的屋子收拾得非常乾淨整潔,就跟她的性格一樣,明亮恬靜。進屋的玄關處,擺放著褐色木頭製成的鞋架,鞋子擺放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高跟鞋放在最上面那一層,運動鞋放在中間層,而家居鞋則放在最底層。
傅白快速掃了一眼屋內,隨後脫下黑色皮鞋,穿著灰色的襪子就踩在地板上。
他抱著她一步一步往樓梯上走,走得極為穩當。上了二樓,穿過長長的走廊,在走廊盡頭推開右側的門,無比順利地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非常整潔,白色的被子疊成方塊,枕頭就放在被子上面。靠窗的一側放置著一張白色的長方形書桌,一臺臺式電腦就立在桌子上。原先白色的牆面刷成極淡的粉紅色。
傅白是學設計的,對顏色向來非常敏感,這個房間的配色雖然很素雅,但他覺得極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