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費爾南德斯返回駕駛艙。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在貝海洋麵前放出了一段影片。那是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在手槍逼迫下不情不願離開座位的畫面,鏡頭一直沒停,直到他們進入前艙洗手間,然後那個男人被逼跪在地上,面臉恐懼,槍聲響起,撲倒在地,鮮血在白色的瓷磚上格外的顯眼。
因為不專業的原因,鏡頭有點晃,但基本脈絡清晰……
這是預想中的情況,也是貝海洋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他一直在避免出現這種情況,但事與願違。
在整個事件中,他其實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他覺得自己很重要,但別人未必這麼想!
費爾南德斯得意洋洋,“他叫阮在道,是搭乘這班飛機的嶽南外交人員,你看,我們對你多好,為了怕刺激你的情緒,還特意挑了個外國人!
不過現在好了,至少又有一個國家會為此向米國人施壓了!”
兩個人都發出笑聲,他們很開心,因為自從劫機一開始他們就陷入了被動中,不僅在和米國人談判時被輕視,而且這個飛行員好像也拿他們不太當回事!偏偏他們還不能拿這些人怎麼樣。
現在,他們用冷血板回了一局!
“請用資料線把這些畫面傳回地上,謝謝!”岡薩雷斯故做風度。
看貝海洋麵無表情,也沒有配合的動作,又接了一句,
上www,
“我們不會拿你怎麼樣,因為還需要你開飛機!可你不要忘記飛機上除你之外還有很多人,如果你不做,我會繼續製作這樣的影片給你看,直到你同意為止!”
貝海洋發現,在血腥野蠻面前,他的那些小算計就根本毫無用處!對理智的人你可以用策略,但對瘋狂的人卻毫無意義,因為他們就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覺得有些撕裂?這些劫匪在整個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很不一致!互相矛盾!有時激進堅決,有時遲疑猶豫,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他們這樣的表現,他還沒有摸到其中的脈絡!
沒法拒絕了,他也不可能去考驗這些瘋子的決心,接過手機,連上資料線,把影片內容向地面發了出去,這是現代飛機和過去不同的地方,飛機上並不需要遮蔽什麼。
岡薩雷斯操起通話器,“給你們送了個小禮物,希望你們喜歡,也許還能增進你們的食慾?
有件事我必須通知你們,如果我還是看不到你們在推進這件事,下一步我保證會把這樣的影片發給全世界所有感興趣的媒體,我說到做到!”
他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急迫的心情,很血腥,這就是他們這種人生存的標誌,但也很管用。
但貝海洋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了,他不想再看到第二個受害者,這讓他引以為傲的信譽保證正在坍塌。
“對不起,恕我直言,如果你現在不發,那麼以後也別想再發出去!你以為以米國人的軍事能力還做不到對一架普普通通的民航機做出資訊遮蔽麼?”
岡薩雷斯馬上反應了過來,這話是不錯的,老米只要開啟電子干擾,他們有很多方法把這架航班變成資訊的孤島,只接受他們願意聽到的,而不是他們所有想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