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北海蛟龍作亂,引發洪災,北海漁民死傷無數。
最終驚動了皇庭使者,依舊未能將其禍亂之源降服。
直到皇庭使者求助於久居深山的佛門聖地,苦相佛陀寺的當代住持,無涯方丈。
於是無涯方丈便派遣師弟,無心大師帶領弟子前去降服禍亂。
北海除妖之戰,亦是苦相佛陀寺,三大方丈之一,無心大師的成名之戰。
北海之旅,花海師徒仨人,長途跋涉,奔赴千里。
無心大師面容平靜,雙眼目視凌雲,腳下羅錫杖,迎風暴漲一丈,三人便立於其上,凌雲虛度,一日千里,半月方才抵達。
三人站立於海岸礁石邊,看著一旁被海浪盡數摧毀的漁夫農房家居,皆已然變作破磚爛瓦的廢墟。
“師傅,聽聞來信之人所,在此處作亂的,是一頭黑首蛟龍,鱗爪堅如鋼鐵,喜食幼兒人肉,如此妖孽,應當儘早絞殺!”
無心大師是苦相佛陀寺中三位方丈中,最年輕的一位,若以世俗眼光來看,年齡約莫不過三十好幾的中年人,加上無心大師身形偏消瘦,面容端莊,年輕時,當算得上是一個俊俏後生的模樣。
此刻無心聽到徒弟七難的發言,嘆了口氣,抬起右手,露出右手佛珠,珠珠掐算,搖了搖頭。“你呀,你呀,殺心太重,嫉惡如仇是好事,但是我佛慈悲嘛,就是千把刀,也要看插在哪裡,佛度人,不救人。”
花海聞言,似懂而非懂的回答道。“阿彌陀佛,那,師傅,咱們抓緊時間去度了那妖怪吧。”
“阿彌陀佛,孺子可教,可教。只可惜,根據線索提示,這北海蛟龍只有滿月中旬,海龜翁叫,海鳥回潮的時刻,才會出來活動,距離下一次滿月之潮,還有七的時間。”
七難和尚拍了拍腦袋,搖頭晃腦地,似乎在想啥子辦法。
“那我們可以提前準備,準備。”
無心大師微微點頭,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縷精光,“嗯”。
邊下起了雨,雨水滴答滴答,敲打在無心一顆錚亮圓滑的光頭上,就像和尚平時敲打木魚一樣。
雨一直下,越下越大,儘管無心的衣物已經全部溼透,他的表情卻像在被春光包裹,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一樣,面帶微笑,含而不漏。
頂著大光頭的無心大師盤腿席地而坐,口中呢喃無語,心中默唸心經,真正達到了物我兩忘,地兩清。
約莫一刻鐘後,無心突然睜開雙眼,扭頭向著一旁的二人來了這麼一句,
“萬般皆修行,如是因,如是果?”
七難心中所想,師傅必然是以北海之事詢問,於是便開口回答道。
“北海蛟龍作亂是因,被降服度化是果?”
“如度化不成?”
“亦是果,好花結壞果,壞花結好果,花開花敗,化作春泥,生生不息。”
“然,佛陀的事,我做完了,接下來是世俗人做的事了。”
“什麼是世俗人該做的事?”
“躲雨呀,你們兩個傻瓜!”
無心話語剛落,便在二饒愕然神情中,捲起褲腳,撒丫子跑的遠遠的,在一處斷壁下停了下來,擰了擰衣角的水,這袈裟吸水性真好,擰出來足足有二斤,這要是酒,得配多少花生米。
無心看著還在雨中茫茫然的兩個傢伙,傻乎乎的,氣的一跺腳,向著二人一招手,二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同跑到破舊屋簷下躲雨。
“很多事情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在我們出行之後,往上三尺,一直有一方金翅大鵬鳥在監視我們,如今烏雲蔽日,我方才待到雷雲匯聚,電閃雷鳴,大鵬鳥歸去,方才進來躲雨。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只需仔細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