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琴清冷的眸子微微看了葉寒一眼,這不經意的一瞥,不禁讓長琴心中感嘆,千載歲月,彈指揮間,舊的倒下,新的崛起,救世之心不滅。
“像,太像了。”
回憶湧起,長琴搖了搖頭。
此刻,邪凰赤蘭被葉寒所傷,已經履行諾言,臨空而去,而遠遁在一旁的狼魁陰三見太子長琴,氣度非凡,再加上一個手段高深莫測,層出不窮的葉寒,兩人在此,也不敢在輕舉妄動,轉念一想,還是將這筆賬先記下,憤恨然默默離去。
戰局平息,此間事了。
地上殘留著被陰三踩爆了頭的閣老大和被閣老大吸乾了血的勾吳的屍體。
狂刀謝三被困在森羅花海之中,掙扎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而幻蝶,赫連殘心二人,卻沒了蹤影,想必是趁著眾人迎戰狼魁陰三和邪凰赤蘭的間隙,看著情勢不妙,藉機逃遁了。
赤火蛇依舊守著受贍奎木狼,葉雙的靈體也回覆到雙魚玉佩之中,將這師血脈的身體的掌控權交還給了吳仙。
當吳仙重新掌握自己身體之後,之感覺到之前葉雙戰鬥時候的記憶似乎被刻進了身體,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簡單來,就是感覺氣血翻湧,熱血上頭,很想找人打一架的衝動。
葉寒的雙眼望向空,此刻的晴空萬里映照在葉寒的眼中,卻沒有讓其心胸感到絲毫的開懷暢快,卻彷彿有一塊緩緩匯聚的狂風暴雨,即將隨著壓城的黑雲而來。
邪凰赤蘭的問世,便是那點燃繩索的火光,如今火光已現,狼煙也不會遠了,便猶如那萬年前,九玄所經歷的封神再戰一般,萬界又是一片悲歌。
遙遠的思緒如邊的斷了線的風箏,來回飄蕩,無力抗爭,最後轟然倒地,墜亡。
葉寒,眼前一黑,力竭,向下倒了下去。
一旁不遠處的花海和尚,一個箭步欺身向前,來到葉寒身邊,一把將葉寒攙扶住。
只是此刻葉寒依然昏厥,沒有意識,無法言語,雙魚玉佩的靈魂轉換,只有在操縱身體的一方,意識清醒的狀態,才能調轉,所以此刻,葉雙也只能暫時寄居在玉佩之鄭
看著此刻身形單薄,氣息虛弱的少年葉寒,花海和尚的眼神中有一絲讚賞,二分淒涼。
彷彿看見曾經的自己,少年倨傲,肆意妄為,打抱不平,就算是王老子來了,也要替行道,花海曾經不像個和尚,更像個強盜,替弱者伸冤,住持公道的大盜。
直到有一次,因為自己的仗義出手,給一個弱平和的村落帶來了一場浩劫,從此,住持大師便只了一句話,便讓他放下了自己的拳頭。
“拳頭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但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平息紛爭,執行正義,要靠智慧,必要的時候輔以武力。”
那一刻,花海成熟了,就像一朵花不再為他人開放,也不只是為了自己孤芳自賞,當自身與自然達到了一種平衡,這便是一片花海存在的意義。
花海和尚伸手摸了摸自己錚亮的光頭,每當無心大師兩難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動作,慢慢地,七難和花海也都不經意間學會了這個動作,七難便是當年的阿七,輩分七難是花海的師兄,但是花海自是阿七帶大的,所以花海也會喊一聲七叔。
花海和尚一聲嘆息,眼前的少年,今日手法,身手秉性,皆是人傑,一句縱奇才絲毫不為過,然而越是開放的豔麗的花朵,也越容易被人折斷,賦太高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故此,花海看向葉寒的眼神中,更是留有二分淒涼的惋惜,花語常常能預示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