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月色漸濃,明月半殘,月光清冷平緩。
地縫中的一個小洞裡,一條三寸的黑白蚺蛇,蜿蜒身軀,貼著地面,發出婆娑的聲響,兩個小眼睛抬起,看了一下,正在對峙的兩座龐然大物,感受到空氣中的肅殺,便加速身形,想快點路過。
不料謝三剛被葉雙的神情觸動,大刀輕放地面,距離蚺蛇還有四尺的距離,刀尖剛接觸地面,那條可憐的小白蛇便被纏繞在刀刃上的刀氣割裂,一刀兩斷,斷掉的一截還在地面不停蠕動。
刀鋒竟然如此銳利,連殘餘的刀氣都如此恐怖。
葉寒心中一聲惋惜驚歎,可憐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幽幽一聲哀嘆,葉雙發出一聲欲求而不得,苦苦追求真理而不得的嘆息聲。這一聲嘆息又恰如其分地吸引了謝三的好奇,令其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黃毛小子,你的意思是你是個用刀的高手咯。那你倒是亮刀啊!”
接觸到謝三逼問的眼神,葉雙帶著嘴角的一抹玩味的輕笑,背起雙手,轉過身去,悠然道,“我手中無刀,而你手中有刀,我能知道你什麼時候出刀,而你卻猜不透我的刀在哪,從什麼地方出刀,刀會砍向何處。你懂了麼?”
“不不不,你肯定不懂,你的下一句話是,你廢話可真多。”葉雙依然背對著謝三,語氣輕蔑玩味地說道。
謝三道,“你廢話可真多,你到底敢不敢接我一刀!”
“敢!為何不敢,我的刀一天只能出一次鞘,即便如此,你的刀也還是太慢了,慢到連我的衣服邊也碰不到!你信不信!”
“我不信!!!”謝三之前忌憚於葉寒是否藏有什麼特殊的手段,一直在試探對方,等待對方出手,或者先試探性地過兩招,卻不料對方如此之墨跡,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不可忍。
“看來你對你的刀很自信,既然你這麼自信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葉雙可全然不顧謝三的毛躁心理,反而這正是此時他最想看到的。
“哈哈哈,你要和我賭,賭什麼?賭你的頭麼”
“不賭頭,你頭一看就比我皮厚,我們賭刀,就賭一刀。”
“一刀?”
“對,一刀兩斷的一刀!我站著不動讓你砍一刀,你若沒砍中我,便算你輸了,我若輸了,刀也好,頭也好,你想要便收下,你若輸了,你便得幫我做一件事。”
“有趣有趣,你站在這不動,若我的一刀砍不死你,自然算我輸,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你準備好了麼?”
“沒錯,我準備好了,但是我說過,我不用刀,你這一刀,也碰不到我。”
“好,你轉過來,我謝三一生傷人無數,卻從不背後襲人。”狂人有狂人的自負。
“好!”葉雙自以為瀟灑地回頭,眼神中充滿了自信,並且同時快速變換著動作,開始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嘲諷姿勢,左手叉腰,右手握拳,食指筆直的伸出,指著謝三的筆直,對著自己的方向勾了勾,大喝一聲,“你過來啊!!!”
吳小仙心裡默默對著葉雙豎了個大拇指,並同時準備好了開始默哀,“不虧是當過我一天師傅的人,死也死的這麼有尊嚴,你會活在我心裡的,至少活三天。”
葉雙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吳小仙那複雜而崇拜的眼神,指壓雙魚玉佩,心神集中,而後雙手背於身後,右手手掌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枚古樸,黝黑,銜刻無數暗金紋路的小巧納戒。
在之前葉雙表面與謝三拖延時間之際,葉寒便一直在玉佩中調息,修復回補靈魂力。
“葉寒,這招你現在有把握了麼?”葉雙心中略微一絲不安地多問了一句。
“七成吧,畢竟從來沒試過,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
“大概沒有了,那就試試那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