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
九峰山下,川楊鎮。
九峰山乃浣花洲管轄之地,因山體龐大,且分有九峰,遂起名九峰山。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傍晚時分,鎮中多為貧窮人家,這個點多在屋中做吃食,準備晚餐,
犒勞犒勞忙碌了一天的自己以及家人。說來也是奇怪,昔日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街頭,變得比平時要寧靜許多。小孩子打鬧的很少,擺攤的也早早收攤,只剩下些許在鎮內有名氣的茶樓,綢緞鋪還開著門迎客。
“話說當年川楊鎮還不叫川楊鎮,是因為有一名仙子在此斬殺邪魔,留下的劍痕,正好被某個得道高人,高人從劍痕中看出了川楊二字,鎮長得知後便把鎮名改成了川楊鎮.......”
一名看起來斯斯文文,穿著得體的中年人,在街道上說起了川楊鎮的歷史由來,說的有聲有色,語氣誇張眉飛色舞的。
“小二,來一壺上好的鴛鴦鼎,加一碗陽春麵,記得加兩個蛋。這破說書的,又在那神神叨叨些啥子,說一次兩次就算了,這都說了好幾年了,也不嫌煩,嘁!”
聽著說書先生一邊說,一邊往酒樓了走了進去,是一名少年,身高約6尺。少年郎腰間別著個酒葫蘆,酒葫蘆上道道剮蹭痕跡,從酒葫蘆的年份上一眼便能識破少年是個看老酒鬼,少年手裡還提著把劍,劍鞘普普通通,看起來不是什麼寶劍,少年郎進門就說了幾句話,便自個熟門熟路找個位置坐下了。
“喲喲喲,這不是李公子嗎?怎麼有閒情來我這酒樓做客呀,莫非李公子是為了看奴家而來,來也不給奴家打聲招呼,讓我好酒好菜招呼你呀。”
來人不是店小二,而是老闆娘,其實這家酒樓之前有個老闆,有傳聞說是老闆娘剋死了老闆,而有的人說是因為老闆跟人私奔了,留下她一個人,所以有一些不識趣的人會叫她寡婦,但最終被打成了豬頭。
時至今日還是沒人知道這家酒樓為何老闆不見了,但來這都是為了喝酒吃飯的,並不是來打聽八卦的,所以這件事也就漸漸的石沉大海,沒人再提了。
只見這位老闆娘緩步向少年郎走去,媚眼如絲般盯著少年郎俊朗的臉龐,絲毫不在意店內其他顧客的眼光,手裡還拿著個摺疊紙扇,一搖一擺的,扇子扇得身上的香味傳遍整個酒樓。使店內的顧客聞著著迷,哪還有心思喝酒,身體都不自覺的燥熱了起來。
“劉老闆娘啊,啊哈哈~,多日不見又漂亮了呢,這要是讓浣花洲的各大名門看見咯,不得搶著上門提親吶。”
酒樓老闆娘看起來已是三十有六了,已是狼虎之年,外加保養好會打扮,又穿著嫵媚,不懂一點道行的人,還以為這老闆娘才剛滿十八呢。
少年郎和老闆娘是老相識,當年他來到川楊鎮的第一天,喝的鴛鴦鼎也是由這位老闆娘親手釀造,所以他每一次來這家酒樓,都會點上一壺鴛鴦鼎。
“李公子嘴真甜,一會陽春麵的錢就不用給了,我劉玉鳳請了,如若公子願再說兩句好聽的,說不定奴家還可以。。。”劉玉鳳挑了下眉,笑臉看著眼前這名公子哥,眼中滿是欣賞,眼睛直勾勾得像是盯著獵物,手還不自覺的慢慢往李公子的手邊靠,就差臨門一腳就要把他抓在手中。
“啪~這是酒錢,不用找了,小二給我打包起來”
李公子趁著劉玉鳳手還未觸及,一瞬起身,豪爽的把錢袋扔在桌面上,趕忙說了一句打包,恨不得自己去後廚親自打包帶走。
川楊鎮後山,有一片竹林,一座小屋,此地很少會有來客,偶爾來人也是摘些竹筍,但今晚竹林小屋外卻站著一個人,一頭黑髮撫腰隨風飄蕩,黑髮人面色枯黃,一臉的疲憊樣,雙目無神,抬頭望著朗朗星月,如不是他飄動的黑髮,這場景便如靜止了一般。
少年郎沿著大街小巷逛了個遍,也沒發現有啥可買的東西,便走出鎮外,往後山行去,邊走還邊吹著口哨,給寧靜的夜色,增添了幾分優雅與幽美。
不一會少年郎好像發現了什麼,停止了嘴上的口哨功夫,手不自覺的往劍柄握著,雖劍未出鞘,殺氣卻已沸騰。
“鐺~”
兵器碰撞的火花,幽深夜色裡,一棵大樹上,只見兩柄武器,在瘋狂的撞擊,發出叮叮鐺鐺的響聲,時而刺耳的摩擦聲。
只見少年郎在樹杈間與一名黑衣人,刀劍相向,雙方你來我往,每一次的刀劍碰撞,黑衣人就被逼退一分。少年郎看出這名黑衣人並未有殺人之心,索性不再逼退,劍身一挑.....
“叮~聖堂刺客?這是有人買我人頭嗎?在你們聖堂。這種單誰都能接嗎?”
少年郎在十息不到的時間打飛了黑衣人的武器,劍架在黑衣人脖間,帶有些許嬉笑的語氣發問道,殺氣隨著發問消失。
“並非如此,聖堂並未收到閣下人頭的懸賞,是聖堂楊長老有事與你相談,他正在竹屋外等候閣下。”
絲絲沙啞的聲音,黑衣人雙眸直盯盯的看著眼前這名少年郎,生怕少年郎劍刃再往前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