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鳳鳴城雖不及芙蓉城那般熱鬧,沒有充斥著美味小吃的街巷,也沒有男人都愛的花柳巷,但卻有其他城鎮所沒有的安全,街道上每十步路便能看到穿戴甲冑,手持利刃的帝國士兵!士兵挺直腰桿守衛著這座城,夜夜如此。而在這份充滿寧靜祥和的夜空下,卻依然會有黑暗在腐蝕著僅有的光明。
李重離身著漆黑夜行衣,穿梭在黑暗角落,士兵舉著的火把,路上燃著的火炬雖然明亮,卻都被他一一躲過。李重離如同深夜中難以看清的幽靈,穿梭在夜色之中,極速朝著鳳鳴城城南方向穿梭而去。
若說鳳鳴城還有何處是日夜都難以潛入的府邸,那便是今日李重離殺死那名男子口中鳳娘娘的府邸,亦是二人入城時讓閻夢瑤看呆的金燦燦宮殿。連鳳鳴城中的元靈教皇都不及她府邸守衛森嚴半分,森嚴程度與現在街上十步一士兵相比還要嚴上一分,即使是如今隱匿身形達到出神入化之境的李重離,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潛入那座宮殿中。
月光普照之下,鳳鳴城南一處小民屋,正有一顆閃爍著微光的星星,星星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顯得那麼的暗淡。這處民屋正好處於黑暗的死角,只有那天上的月光能照射到此處,隨著一陣微風颳起,李重離顯出身形出現在民屋門前。他先是左顧右盼看了幾遍後,確認無人跟蹤與發現他後,在民屋的破舊木門輕微敲擊了三下...
過了十息之後,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何人深夜造訪?”
“舊人知己三壺酒!”
門外的李重離用著略顯沙啞的聲音道。這句話並沒有直接回答門內之人的疑問,但破舊木門卻已緩緩開啟,一名身著布衣,面相清秀的年輕男子出現在眼前,李重離朝他笑了笑,徑直進入了這間簡陋的屋內。
清秀男子名叫袁庸,名字帶庸,但此人可不平庸。在鳳鳴城有一個傳說,傳言城中有一知天命,眀天意之人。此人起初在鳳鳴城中擺攤算命,算命之人鳳鳴城可不少,但此人卻敢言他所算必是你的天命。當時有人不相信,找他算了一卦,他只看了那人一眼,便道那人明日將遇人生貴人,把握機會便可飛黃騰達,可那人從出生到如今,沒有一日是順利度過的,直言他就是騙子,根本不知天命。
第二日,那人確實遇到了一個人,但卻是一名乞丐,乞丐找他施捨一些錢與糧食,回到家後必定萬倍報答,那人卻理也未理乞丐走開了。在七日後,那人又遇到了乞丐,但是遇到的方式卻大變,乞丐身著金絲綢衣,綢衣肩處繡有一閃光半月,手持光耀權杖坐在一臺八人大轎之上,引得萬人圍觀。
第三日,那人後悔莫及地來找這知天命的神運算元,求他再給自己算上一次卦,但神運算元直言一人一生只能在他這算一卦,無論卦好卦壞,不會再算。
第四日,來了一名長相妖豔的男子找他算卦,男子問他是否知道神愈草在何處,他卻對男子搖了搖頭,男子當時不解,既然知天命,為何卻不知一根神愈草的下落!他解釋道,天命難違,令郎已經用不上神愈草。男子啞然,愣了幾息後便離開了,不知為何從這日後,神運算元的名聲便傳了開來,日夜都有人來尋神運算元算卦,神運算元也賺得缽滿盆盈。
而隨著神運算元的卦算得愈來愈多,心中已感若是再算,便要受到天罰,所以在最後時刻,神運算元收手,消失在鳳鳴城。但傳言中他並沒有離開鳳鳴城,而是在鳳鳴城中改頭換面隱居了起來,還收下了一名關門弟子繼承他的衣缽,這名弟子便是李重離旁邊的袁庸。
“公子何時來了鳳鳴城?...公子來的正是時候,家師正在大廳等你,我陪公子過去吧...”袁庸細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敬意。
李重離點了點點,隨後邊跟著袁庸,邊說道:“你師傅這幾年就一直躲在裡邊不出門?”
袁庸轉頭笑了笑道:“是的,家師他說厭煩了塵世,裡邊清淨,要在裡邊渡過下半輩子,公子若是有心,望能帶家師出去走走。”
二人在這簡陋的屋內走了十步後,面對著一堵土牆停下了腳步,李重離上下細看了下這堵有兩人高的牆,牆面凹凸不平而且還有蜘蛛在上方結網,而連線地面處竟還有一個小小洞口,正是老鼠洞。
袁庸走上前來,伸手摁在牆面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牆面。五息之後,牆面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光芒佔滿了整間民屋,李重離與袁庸二人甚至已被光芒吞噬,整間屋內只剩下光,其他任何物體都看不到。
再五息後,光芒猶被黑暗吞噬一般,迅速縮回牆面,隨著最後一道光芒的消失,屋內便只剩下無盡的黑暗,李重離與袁庸亦隨著光芒進入了牆面之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大樹,大樹高達萬丈,勢要破天,抬頭看,卻見無窮無盡的七彩雲朵遍佈!七彩雲朵下,一群群飛來飛去的小鳥正嘰嘰喳喳地叫喚著,隨後小鳥們見到二人,邊叫邊朝著一個方向同時飛去,這個方向的盡頭,有一座府邸,準確的說,是一座浮在空中的府邸。
蔥蔥綠綠的草地上,小草們正在沐浴著七彩光芒,隨著李重離與袁庸的踏入,小草舒服的臉被踏扁,陷入泥土中。
“確實是個養老的好去處,你師傅不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這年紀也該養老了...”李重離望著天空徐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