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未曾看過的書籍令惜書如命的關鳴愛不釋手,如久旱逢甘霖般快樂,他把兩本書小心翼翼地放下,再度朝雲眀長老作揖歡呼道:“謝謝雲爺爺,鳴兒非常喜歡這兩本書!”
爺爺!?
雲眀的面部略微抽搐了一下,假扮老人雖是李重離自己做的決定,但此時被眼前只小他幾歲的少年叫他“爺爺”,心中屬實難以接受這個稱呼。
“嗯!關...徒兒,接下來的日子既然由我教你拳法,你也無需叫我雲爺爺,叫我一聲師傅就可以了。”爺爺這個稱呼若是真雲眀來當然受得起,可惜現在的雲眀是假的,還是年齡與他相差沒幾歲的李重離,這稱呼李重離受不起!
“是,師傅!師傅,我能先把這三本書籍帶進房裡嗎?現在天氣涼,偶爾會下霜,我怕這書...”
真是一個惜書的好兒郎,可惜生錯了世界,這個世界掌握絕對的力量與權力才是生存的唯一需要。雲眀點點頭,示意關鳴請便,這裡是他的庭院,無需任何事都要過問一名暫時的來者。
關鳴攬起三本書放於懷中朝屋內行去,連蹦帶跳,臉上的笑容絲毫不帶掩飾,高興之色表露得淋漓盡致。
作為關鳴的庭院,這裡卻與關府其他區域不同,其他區域多種植松樹,但關鳴的庭院卻種植著竹子。關鳴方才坐著的地方正好挨著幾棵修長的竹子,竹葉已有一些枯黃,但大部分還是碧綠的。
雲眀轉頭觀察了幾眼庭院內的房間,正好有兩間房,關鳴去的應該是書房,從開著的門往裡看依稀能看到房內擺放著眾多的書籍,雖然老舊,但卻沒有一絲灰塵,似乎每日都會有人擦拭。
書房內的關鳴扭頭左右看了幾眼,好似在找空位擺放懷中的三本書,最終在書房左邊的書架上找到了一處極小的空缺位置,關鳴迅速上前小心翼翼整齊地把三本書放入其中,臨走前還不忘挪一挪書的位置,讓它們看起來更工整。
擺放好書,關鳴退出了書房,臉上笑容絲毫不減,甚至還有些興奮。他蹦躂地來到雲眀身前,再次對雲眀作揖後道:“謝謝師傅!徒兒很喜歡那兩本書,師傅不是要教我拳法嗎?是現在教嗎?我比較笨,學得比較慢,師傅一會莫要怪罪才好。”
讀書人可不笨,從關鳴的雙目中就能看出他是個聰慧的人,雖然體格看起來孱弱無力,但由於府中的伙食不錯,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精神,雙目更是如一面會說話的鏡子,明亮動人。
“不急,練武豈是一朝一夕之事!師傅先問你幾個問題...”雲眀在庭院中的石椅上坐下,隨即問道。
“師傅請講,徒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雲眀送了他兩本書籍後,關鳴對他的好感暴漲,自然爽快地答應了雲眀。
雲眀上下打量了幾眼眼前這名關家大公子,身高約莫六尺,體格瘦弱,雙掌白嫩,一看便是沒有練過任何體術,也沒幹過粗活,面容清秀且有些發白,體內雖有一絲淡淡的玄氣,但與那些不練心法只練武技的普通人無異,甚至還比不過那些普通人。
“你沒有練過任何武技,那是否習得過某個心法?我觀你體內有一絲淡淡的玄氣,但非常的淡,可能一陣風便可吹散...”雲眀注視著他的雙目,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學得是我們關家自家的心法《天照譜》...但是我對這個比較笨,父親說的什麼談吐,冥想,引氣什麼的都好難...師傅,我知道我不適合練武修行,不如...”關鳴撓了撓頭,嬉皮笑臉地試圖矇混過關,口頭上叫雲眀師傅,但背地裡卻不想學什麼拳法。
“天照譜...你適不適合待你練了再說,你父親說了要我全力教導不用手軟!我來這的目的就是教你拳法,若是你未練成或練了打不過與你同年的人,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雲眀語氣嚴肅地說道。
天照譜這門心法他曾經接觸過,練習此心法的人不僅身強體壯力大無窮,且在每一招每一式上還會附帶著天照譜開山闢地的玄氣威力。可惜當年接觸的那人,天照譜並沒有練到家,他的所有招式都是那麼生硬,宛若蜻蜓點水。
關鳴聞言,頓時聾拉著腦袋,不情不願地說道:“好吧!師傅還要問什麼...”
“師傅有一點感到很奇怪,為何世人都想習得絕世的功法或武技,而你卻深愛書籍?若是說你不喜關家的龍虎槍,那以關家在這浣花洲的地位,你想學任何門派的武技都是信手拈來之事,你解答一下師傅這條疑惑....”雲眀繼續問道。
關鳴想也未想,義正言辭地答道:“因為書中自有黃金屋!世人覺得習文無用,只因他只痴迷於修行證大道!殊不知...天地之大,若無文字記載,誰人能知天地奧義?師傅能越過歷史長河,回到遠古的神魔之戰,不是靠著書籍嗎?字裡行間雖無任何威力,但殺人誅心的語句,氣勢如虹的武技,陰險狡詐的兵法不都靠文字的記載才得以保留至今?習武修行說是能通天地之造化,但又有何人可曾踏入仙境,成為仙人?習文雖無那般造化,但又有何人敢說,他的功法,武技不是從書籍中習來?難道靠憑空猜想,憑空演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