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要說了嗎?沒有的話,那我就鬆手了!”白衣女子面露譏色,嘴角帶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手指在安飛的注視下,緩緩地鬆開,一根,兩根,三根。
“啊啊啊啊!!!神仙姐姐!我有話說!我有話說!那個,那個。嗯……”安飛使勁轉動著大腦,儘管沒有想出來什麼,可是嘴上還是不停地說著。
“那個是什麼?是想讓我扔下去嗎?嗯?”說著最後拎著柳楓衣領的兩根手指也鬆開來。
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下降,安飛知道自己要完了,他漸漸的也不再撲騰,而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都說人在死前腦中會將自己生前最重要的事情都過一遍,安飛也是一樣。
此時安飛腦海中一幅幅畫面走過,他看到了小時候和父母妹妹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起去遊樂場,一起吃雪糕,儘管生活並不是那麼富裕,但那卻是安飛實實在在的最快樂的時光。
原本這幸福安定的生活卻在安飛十歲時,徹底發生了變化!
安飛父母在下班之後遭遇車禍,離開了人世,而肇事司機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件事對安飛和妹妹的打擊巨大,他妹妹甚至直接昏迷了半個月,而安飛只能強忍著淚水,領取著政府微薄的撫卹金,照顧著還年幼的妹妹。
平日裡安飛除了上學還要收拾家務,照顧妹妹,每次上下學的路上還要撿些廢舊礦泉水瓶來維持自己和妹妹的生活。
而自醫院醒來後,妹妹彷彿變了一個人,原本開朗的性格也變的孤僻,平日裡都是自己一人,就連自己這個哥哥也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安飛看到妹妹的變化後也是心痛不已,他也嘗試著勸導很多次,但都是無功而反,漸漸的安飛也開始適應了這種生活。
上初中後,別人都在校住宿,而安飛擔心妹妹不得不每天回家,除了午飯,每次安飛都會親自為妹妹做完。就這樣風裡來雨裡去了六年,安飛終於結束了高中生活。
安飛這幾年儘管耽誤了不少課程,但是他每日都會複習到凌晨左右才會上床睡覺,在這種情況下,安飛如願以償地考上了清北大學,這是全國最為著名的大學,當時安飛考上時,整個小鎮都震動了,鎮長都跑到他家中豎起橫幅,記者也是絡繹不絕。
這是安飛最風光的時候,安飛迫切的想要和妹妹分享這份喜悅,但當他拿著錄取通知書走到妹妹面前時,換來的是妹妹情緒的爆發,他不知道妹妹為什麼會生氣,但這一次他們之間開始出現了間隙。
安飛在炎熱的夏天獨自拖著行李,身上穿著全都是廉價的衣服,就這樣步入了大學的殿堂。
大學這三年,安飛從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即便是有女生對他透露好感,安飛也當作沒有看見,他不是不渴望愛情,相反,他十分渴望關愛,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經濟情況不支援他做這些事情。外人看安飛整日裡嘻嘻哈哈的,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可是他真實的內心卻是自卑的。
三年來,安飛每個週末都會回到家中,平日沒課時也會去打工兼職,儘管每次回到家中,妹妹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是安飛卻也能在此找到一份家的溫馨。
週一至週五,每天晚上,安飛都會準時打給妹妹電話,儘管每次都只是安飛在講話,電話那頭每次只是嗯一聲。那樣安飛也每日不會間斷,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大學還有朋友,而妹妹平日裡都只是孤單一人,他怕妹妹孤單!
“今天應該過了打電話的時間了吧!唉~,此時妹妹在做什麼呢?她應該不會在意吧,反正每次都只是我一個人在說話,有我這個哥哥和沒有應該是一樣吧!我真是個不稱職的哥哥,可惜沒有辦法再彌補啦!”安飛深深嘆了一口氣,苦笑著,眼角幾滴苦澀的淚滑過。
安飛從小到大隻哭過一次,就是在得知父母離世後哭過,但是很快就強忍下了淚水,他知道妹妹需要他,他是這個家的頂樑柱,他不能倒下!而此時是他的第二次,這種無奈和對妹妹的愧疚使他再難堅持。
就在安飛安心等待著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碎裂帶來的巨大疼痛時,突然感覺身體一輕,身體也不再下墜。
安飛慢慢睜開雙眼,眼前是神仙姐姐,她此時踩在巨鳥上正淡漠的看著安飛,隨即冷哼,素手一甩,停滯在半空的安飛重重地摔在了鳥背上。
“噗,嘶~啊~!”安飛忍著疼痛,慢慢爬起,看到巨鳥正對著自己做鬼臉,看這要表達地意思是:羞羞羞!大男子漢還會哭!
安飛此時有些尷尬,但是一點也沒有生氣,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活著是這麼地美好!
他把頭轉向看著自己的神仙姐姐,此時她一臉淡漠的盯著自己,安飛感覺有些不自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神仙姐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白衣女子不語,只是在袖中拿出一塊手帕,遞給了安飛。
安飛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小心的從神仙姐姐那白皙修長的手中輕輕的接過。
白衣女子見安飛手中緊緊的攥著自己遞給的手帕,沒有其他的舉動,隨後伸手將安飛手中的手帕奪過,在安飛錯愕的表情中,為他擦拭起了淚水。
安飛此時距離神仙姐姐那精緻的面龐只有一掌的距離,他此時可以清楚的看到神仙姐姐額頭上被風吹亂的髮絲,也可以看到眼睫下,那長長的睫毛。
他此時渾身僵住了,他感受著自己臉上在被手帕溫柔的擦拭,他可以看到眼前這本冷漠的女子那眼中並非只有冷漠!
安飛心中第一次這般燥熱,他深藏在心中的自卑此時也難以把安飛壓制,他此時真的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