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已經200年沒有見過人間的景緻了,乍一回到這人間,才發現原來有諸多事物讓她懷念。
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糖人攤前站定了。
“姑娘想要個什麼樣的?”
糖人攤的老闆問道。
“他這樣的,能畫出來嗎?”
湛露毫不客氣的把旁邊的千暮當模特。
“好呢,姑娘稍等片刻。”
老闆爽快的答應完,做好準備工作,就開始畫糖人。
老闆幾勺的功夫,勾勒了一個人形輪廓,便畫完收工了,把糖人取下來遞給湛露,“姑娘,來,你的糖人。”
湛露接過糖人,隨意看了一眼,有些嫌棄,“一點都不像。”
這就是隨意的簡筆畫,沒鼻子沒眼睛,只有一個人形的輪廓,輪廓還是渾圓的。
太過於敷衍了,說這個糖人是誰都行。
毫無收藏的價值。
湛露狠狠咬了一口,人形的輪廓也被她咬塌了,這下連人形都沒了。
“姑娘,糖人五文錢一個,謝謝惠顧啊。”
老闆開始催促付錢了,反正糖人都被對方咬一口了,無法退貨。
湛露一愣,錢這種東西,她已經幾百年沒有擁有過了。
這時旁邊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替她付了這錢。
湛露對千暮莞爾一笑。
200年了,雖然他忘了自己,但是一些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一時間,時間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200多年前,她還沒被殺的時候。
那時候她出門從來都不用帶錢,千暮大少爺會負責她的所有開銷。
200多年的光景,有些什麼已經變了,也有些什麼並未發生改變。
一旁看完全程的小師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不是,她都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她那封心鎖情,冷心冷情的千暮師兄,主動替一個女子付錢。
一個從不關心身邊是人是狗,身邊的人或者狗是冷是熱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眼力見了?
都知道主動幫人付錢了?這是太陽打哪邊出來的?
從前她的師兄自己買完東西,都還要別人代勞付錢的人。
是什麼改變了他師兄,不會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吧?
不行不行,柳琦諾糕點也不買了。
“孩兒們,走,抓緊時間回蒼辰山派,出大事了。”
她召喚著那倆撒歡的狗孩子。
然後匆匆跑到千暮和湛露中間,把兩人隔開。
“師兄。”沒有其他同門師兄在面前需要區分的時候,柳琦諾通常直接叫千暮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