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在三德子的引領之下,跨步來到了秘牢左手邊,靠裡邊的位置。此刻的張英,正端坐於牢房的書案跟前,俯下身子,手拿毛筆,奮筆疾書,寫這些什麼。
三德子見狀,則是朝著吳越微微躬身。再看到吳越的首肯之後,這才轉過身來,抬手輕輕的敲了敲牢房的鐵質的柵欄,沉聲的說道,“張英,主子來看你了。”
張英一聽三德子的話語,趕忙站起身來,再見得吳越之後,神色鉅變,快步來到了吳越身前,跪倒在地。
“奴才張英,見過主子。”張英腦袋杵在地上,朝著吳越重重的叩首。
三德子則是跨步上前,將牢門開啟。吳越跨步,走了進去。
進的牢房的吳越,並未回應張英的話語,來到了睡塌跟前坐下,抬手招呼三德子,將張英剛才書寫的東西,拿了過來。
吳越皺眉,看了數分鐘之後,側臉看向了跪地的張英。
“這就是你跟裕憲親王之間,這些天來的聯絡內容?”吳越說話的聲音冰冷,問道。
跪地的張英,趕忙調轉身子,來到了吳越的身前,沒有敢抬頭去看吳越,而是將腦袋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回應道,“是的。”
吳越將張英書寫的東西,放在了睡塌之上,抬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起來說話吧。”
“謝主隆恩!”張英低聲的回應了一句,之後起身,躬身站在了一旁。
“說說吧。”吳越低頭擺弄著自己衣服的衣角,說道。
張英躬身抱拳,回應道,“是,皇上。”
“皇上,微臣是在離京之前,受到了王爺的召見的請柬,去參加了王爺為考中的舉子,所設下的宴會。參加宴會的,並非微臣一人,一同前往的,還有所有中舉的學子。”
吳越眉毛上挑,側臉看向了張英,“你的意思,其他舉子也都去了?”
張英點了點頭。
“他跟你們說了什麼?”吳越接著問道。
張英沒有絲毫的遲疑,回應道,“回稟皇上,整個宴會,王爺都沒有說任何不利朝政的事情。王爺跟微臣們說起,此刻正值朝廷多事之秋,也是我等建功立業的最佳時期。”
“皇上乃是有史以來,最為英明的聖主,唯獨跟上了皇上的步伐,才能建立無上的功勳。”
“當下入仕為官,我等是天子門生。這乃是金字招牌,無需太過在意上官的臉色,只要是有利於皇上,有利於朝廷的事情,大可放心的著手去辦。如果有上官阻撓。可以直接去找王爺。王爺會竭盡全力,為微臣掃清障礙。”
“但如果是為非作歹,對百姓百般凌辱。做出任何忤逆皇上。忤逆朝廷的事情,那王爺也會在第一時間,上奏朝廷,對微臣的眾多行進舉子,做出最為嚴厲的處罰!”
“其中包括,株連九族!”
吳越靜靜的聽著,直至張英的話語之聲完結。數分鐘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你回京與福全的管家見面,是所為何事?”
張英不加思考,躬身接著回應道,“回稟主子,微臣此次面見王爺府上的管家,是收到了他的密信,讓微臣趕來,與管家會面,言及有關廣西提督王輔臣的事情。”
“廣西提督王輔臣,於你宜倉縣,有何關係?”吳越沉聲問道。
張英回應道,“因為廣西提督王輔臣,乃是宜倉縣的人。在宜倉縣,他有許多的舊部,甚至許多退役下來的舊將,也是在宜倉縣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