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天才煉丹師
由於以前有一些藥草知識打底,又加上布仁提供的個人心得,最重要的還是本身記憶好,所以蘇七在開始煉丹大任務前就基本把現有藥材的辨認方法,藥性藥理弄明白了.布仁抽查了幾樣容易出錯的藥讓他辨認,蘇七都成功透過了他的考驗,布仁不時點點頭,表示對他很滿意.心中也想,看來自己選的這個徒弟是選對人了,以後能幫打打下手,自己也能輕鬆一些.終於正式做固定煉丹任務了,一年分兩季度完成,每年這個時候也是煉丹房最繁忙的時候, 所以要從外面抽調人手來幫忙,這些人主要是打雜的,也就搬搬東西什麼的.技術活自然是上到煉丹師,下到看火工,中間自然是蘇七這類學徒.為了偷偷給蘇七學技術,前面布仁故意放慢節奏,讓蘇七看明白一些主要工序.整個流程下來,蘇七暗記在心,確如布仁所言,算不上多大難事.
由於煉丹任務較多,所以不太重要的,技術要求低的丹藥是多爐同時開火的,比如最常止血散.布仁指了一指一爐藥道,這個交給你處理.蘇七答,是. 布仁則自己去看餘下九個火爐.剛上手就要自己獨立做這些操作,蘇七略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雖然他可是主煉過一爐造元丹,但那時完全就是沒有丹成不成的心理壓力,是以不炸爐為最終目的,現在則是想著如何把這藥煉好.目標不同了,要求不同了,所以心理方面的側重也就不同了.正是應了那句話:關心則亂, 很多事情往往是在心無旁騖的狀態下完成的最好.然而這種心理上的把握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總是難的.畢竟一方面心裡面很重視,另一方面又要求不在意得失,這可是需要非常強大的心理素養才行的呀.好在蘇七也算是久經過各種考驗的人了,很快就進入了靜心的狀態.心神之中只有丹藥,再無個人榮辱得失之想,或者說,這種功利之心被暫時性地完全壓制住了,不再影響此時的狀態.蘇七又進入了那種福靈雙至的玄妙狀態,有一種可以掌握一切的感覺.閉上雙眼的蘇七,腦海中卻是出現另一番情景:一隻透明的煉丹爐在火焰中燒烤,裡面的藥材不斷被熱水熱氣浪所翻動,但由於一次性放入的藥材太多,這種翻動是極其有限的,蘇七自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讓這些藥材的藥力最大程度地被抽取出來,一是水溫的控制,而水溫的提高是與壓力有關的,壓力越大,其能夠上升的溫度就越大,藥材的藥性才能被更好的抽出.這一點不是單純的靠增加時間來彌補所能做到的.二就是讓藥材與水的接觸面積更大,所以對藥材進行切割甚至磨粉,但由於工程量大,一般只會是有選擇性進行這番操作的,這也會造成一絲浪費.三是藥材的自動翻動受自身的浮力,重量的影響,更準備地講是受密度的影響,會讓不同的藥材在爐中的位置有一個相對平衡的分佈.比如止血花最輕,所以爐的上方主要集中的是止血花,又如止血藤最重,所以爐底是止血藤的主要集中地帶.這就造成各種藥性並不能得到最充分的相溶起反應,從而不能達到最佳的藥性.觀察並思考到了這一情況,蘇七自然也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那就是用靈力來翻動這些藥材,讓他們混然成一體,從而提高藥性. 想罷蘇七開始行動,一股股靈力從丹爐預留通道不斷湧進爐內,反覆翻抄這些藥材藥水.
對於這種低階的丹藥,有所成就的煉丹師自然不會浪費靈力心神去做這樣的操作,但它卻又是幾乎所有煉丹師的必經之路.布仁看到蘇七閉目給丹爐輸入靈力那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心中更是寬慰,先不管他成或不成,只要認認真真去做事,總是好的.布仁自然沒有蘇七的魂力這麼變態,所以也不知道他這些操/作的控制程度實際如何,他也懶得一探究竟, 畢竟是新手嘛,怎麼做都不為過,最終還是用結果來說明一切,到時候再幫他總結一下經驗,倒也不急一時.在蘇七的精神世界裡,幾乎每一塊藥植碎片的運動都和實際中的實物是相對應的,蘇七做的可不單止是大翻滾藥植這麼簡單,而是不僅用魂力同時鎖定成千上萬個目標,更是分出數千股無比細小的靈力來控制它們的翻動.這種強大的魂力控制終於發揮出驚人的作用,帶動了靈力不斷增加目標控制數量.雖然目前控制的動作非常簡單,但控制目標數量卻在不斷地提高.如果在實戰中發揮出來也是非常厲害的一種手段.蘇七知道,修士之間的戰鬥呼叫的仍然是體內自己存放的靈力,還沒有人可以在戰鬥中呼叫外界的靈力.如果能用秒力秒放出一個符文出來,那麼就可以透過這個符文瞬間呼叫外界的靈力進行戰鬥.這在靈力缺乏的地方沒有多大意義,但如果在一個靈力非常濃的地方,那麼這種威力將會是非常強大的. 蘇七透過這種煉丹操作,又領悟了修行中的一種特技.因此信心又大增,以為達到控制數量的極限又有了一些新的突破.同時鎖定並能呼叫靈力攻擊或控制4803個目標,這是目前的極限.
靈力翻動靈藥的極限己經到了.心想要做就做到最好,再從溫度方面入手吧.於是蘇七下令看火工開大爐火.爐火有個可調控法陣裝置,可以隨意輕鬆調節火焰法陣的火力強度.高溫自然也會讓密封的丹爐產生高壓,又加上激烈的靈力翻動作用,所以重達幾噸的煉丹爐開始有所震動.這情景自然把那些新手火爐工給嚇到.蘇七分神安撫他們道:放心,這是正常現象.蘇七事前可是親自檢查過各個爐子的,他可不放心那些宗門的法陣師,煉器師.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資料才是最穩妥的,蘇七可不敢把自己的安全問題輕易交到別人的手中.所以,這個爐能承受多大的壓力他心中有數.過了一會,看到還達不到最高上限,又讓爐火工再加大火,爐火工心裡忐忑不安,確認了一遍:真的要加大.蘇七嗯了一聲.於是丹爐的顫動更厲害了,聲勢有點驚人.布仁看到這情況走了過來,道:這樣是否太危險.蘇七道:師傅放心,我心中有數.布仁看他自信滿滿且一番淡定的樣子,又想到此前多次炸爐,而到了他這裡就沒事,想必是有些什麼手段,也就不打擊他的自信心.心想,大不了炸一回爐.就當是替他交學費.爐火工們可是嚇得不輕,有一人大喊,要炸爐了.於是眾人一鬨就往外跑.布仁怒道:你們這幫兔崽子...正想責罵,想了想,眾人膽怯也是情有可願.又看這丹爐跳得這麼厲害,自己心中也是越來越害怕,乾脆也走出去,安全第一. 裡面的所有技術活也都基本做完了,只等火候足夠就可停工. 眾人戰戰慄慄等待時間過去，只覺度日如年。終於記時鐘打響，可以停火了，蘇七自然也熄火收工。心中想，此番先不管丹煉得如何，這煉丹同時也能提升靈力控制技巧，倒也算一舉兩得。
一般一天也就練一爐，畢竟所有人都要休息，而且裝置也要再做一次檢查以增加生產安全。只要分好丹藥，就算完工了。至於清洗丹爐這種工作自然不用蘇七和布仁來做。分丹完畢，平均一爐止血散一般是500份上下，但蘇七的只有450份，明顯少了50份。不過，只要能煉成，布仁還是挺滿意的，雖然數量少了一些，想當年他可是浪費了幾爐才成功的，而且他那種是煉手爐，量很少，不象蘇七這種直接就是生產爐，一大鍋也能成功。所以，這個成績他自然能接受，蘇七看到自己的份量比長老少了50份，心中想，看來是我想當然，只是這問題出在哪裡呢？看到蘇七一臉沮喪，布仁心想，受打擊了吧？年輕人就該受到挫折，否則不知天高地厚，只有受了挫折，才能虛心求學，才能更快進步。當然，也不能讓其信心過於受挫，要把握好一個度，於是安慰他道：你己經做得很不錯了，年輕人要知足，總是可以慢慢提高的，不要把一時的得失放在心上。蘇七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成績的高低，他只是搞不明白為什麼會明顯少這麼多，對他而言這學術問題比經濟問題要重要得多。口中只得稱是。看到蘇七這恭敬的態度，布仁心中更覺寬慰。這才帶著他開始抽查藥粉的情況。以他的經驗，自然不需要借用工具就能分辯出成品的品質，他也把自己的這種經驗分享給蘇七。蘇七聽得直直點頭，也是緊緊記在心中。工作檢驗的使用方法自然也交給了蘇七，最後就是人體試驗了，一般不是有學術爭論，是用不著到這一步的。最後才是檢查蘇七的丹藥品質。簡單檢看了一下之後，布仁臉色都變了，這...蘇七看他這反應，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莫非不合格？完全沒道理呀。蘇七道：可是有問題？布仁不答話，拿出工具又試一下。蘇七看他神色不對，也不敢亂說話。心想價值500下品靈石一爐的藥就在自己手中報廢了？布仁動用了試驗用小猴，這種猴的血液成份與人類最接近，所以資料分析結果更加接近。看了試驗結果，布仁望向蘇七，那種眼神象是從來不認識他一樣。道：經過實測，可以得出結論，你的丹藥品質是中品丹藥。蘇七一聽，心中大喜，道：布長老莫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布仁道，錯不了。不信你劃一刀自己試試，蘇七一咬牙就給了自己一刀，然後散上自己親手製的止血散，對比較果，果然比以前用的要好很多。布仁心想，這小子是個天才，第一爐就出中品，不行，不能讓他屁股翹上天，要打壓打壓。蘇七果然樂得手舞足蹈。布仁乾咳兩聲道：毛躁什麼？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想想，你一次只能煉一爐，別人一次十爐幾十爐，就算你品質上了天，所得收益也比不上別人呀。蘇七一聽，的確是道理。道：長老所言甚是，我一時得意忘形了。布仁道：嗯，對了，煉丹這種技藝，最重要的是戒驕戒躁，否則很難再進一步的。蘇七隻得稱是。中品止血散一份是下品的五倍價格，一爐的價格相當於4.5爐的價格了。所以，如果全部都煉成二品的話，相當於多創造3.5倍的財富了。
在巨大的財富面前，兩人終於動了一些歪心思：以往上交的都是下品止血散，並無中品的指示，如果多出來的自己不上報，而是暗中扣下，上面是絕對不會發現的。因為如果上交，自己的收益就要打折扣了，還不如自己私吞。幫工是不知道丹藥的品質的，所以也不需要掩口費。關鍵就在於銷售的問題了，量少倒也沒什麼，量大了就會衝擊宗門的市場，那是肯定不行的。兩人權衡一番，決定上報一部分，自己扣留一部分。這樣湧入市場的正常渠道多了，自己私下的銷售渠道才安全。這個比例最後定在8：2。當然，為了趕進度，不可能全部用來煉中品，因為時間有限制。除非自己煉來賣就不同。另外，煉了中品丹藥，所用的藥材就會出現缺口，所以也要採購一些，這事也不難，布仁以私人名義託人採購就可以了。於是工人下班了，煉丹師和學徒卻還在煉丹房，美其名曰指導煉丹，研究新藥方，實則行貪汙大計。布仁自己其實沒煉出過中品的止血散，他一直認為是丹方超越這一上限，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技術問題。所以表面上他是在指導蘇七，實則卻是在偷師.這個你怎麼做，那個你怎麼做？蘇七說出自己的思路和做法反問對不對，老頭子哪懂這些，只是假意道，沒錯沒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控制精度無法達到蘇七的程度，雖然主要技術學到了，但能力卻達不到，所以也只能幹看。心中感嘆：這小子真的是天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完成了止血散的任務後，又是其它丹藥的煉製，蘇七仍然是獨自處理一爐。分別有生血丹，生肌丹，續骨丹，造骨丹，造氣丹，培養丹都有各自不同的任務，越高階的丹藥，價格差異越大，中品下品的差異也越大，所以無論正開渠道還是暗中扣下的那部分都能產生巨大利潤，當然，利潤差越高的產品需求量也更有限，所以也反過來限制了總收益。但一個季度下來，只要賣光扣下的那些藥，就能得到4000的中品靈石收益，師徒兩人六/四分帳，雖然主要是蘇七出力，但銷售也是大頭，加上採購都是布仁管，此前也有約定蘇七的收益分三成給布仁。所以最終六/四分帳也算是公道。兩人都很滿意這個結果。
作為貪汙犯的鼻祖，蘇七怎麼可能就滿足於這些收入呢？他透過精化煉丹就己經看出，這些丹方是可以進一步改進的，比如說某樣藥材的量其實是多了的，這些多出來的量自然是浪費了，他只需偷偷把這些多餘的量拿出來而完全不影響丹藥的產量和品質，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白賺這些藥錢。還有就是蘇七有了一種藥性提純的思路，比如完全可以用5份的下品藥製出4份的中品同類藥，這樣就白賺了，真正做到無本生意。這一技術倒不算貪汙。只是由於涉及的利益太大，在沒有強大的後臺支撐的前提下，蘇七自然不敢出手。否則被利益集團圍剿就死路一條了。雖然自己己實打實是煉丹高手，但只要還在宗門混，這煉丹技術總是見不得光的，還是得經過內門考核才行。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長壽宗也算是一大宗門，蘇七也沒打算挪窩，所以內門考核勢在必行。此番煉丹任務結束，煉丹房就會有一段真空期，是可以自由出行的，正好用這時間去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