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法王別墅確實是氣派,我和羅罡、司馬楠伊住在了最靠近樓梯口的房間,而焦壽、劉喜來、坤彌沙和阿布拉麥麥提則住在往裡的第二件房,最裡面一間最豪華的一間,則留給了全隊唯一的女同志——曹雪琴。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男士兩兩一組,每組守夜2小時,明天早上6點準時出發。我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第一班崗由我和羅罡來。反正現在也睡不著,我看著羅罡,手裡翻閱著那筆記本,估計他也睡不著,乾脆就示意他和我守第一班崗。
“你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沒有?”我壓低聲音,輕輕地對羅罡說道。那聲音似乎低的,我自己都沒有聽清說的什麼。
而羅罡卻好像聽得清清楚楚,他抬起手掌,用食指指了指本子,然後再上門飛快的寫下了幾行字,將本子遞給我看。
“唐老爺子不是他本人。”
“法王客棧可能有密道。”
“鞋子上的泥、衣服上的絨毛、老爺子的視力和記憶力!”
看完羅罡本子上的這幾句看似讓人找不到頭腦,沒有邏輯的句子,只有中間一句我的的確確很明白,其餘的還是半知半解。直到我看到羅罡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絨毛,那圖案土黃色絨毛上海掛著一片新鮮的樹葉。
我心中大驚,這土黃色的絨毛很是眼熟,這不就是……不就是唐老爺子山上披著的那條犛牛毛毯子上扯下來的嗎!
不!
確切的說,是我們晚上爆胎時候,羅罡在那矮灌木的樹枝上撤下來的!
我聯想起唐老爺子鞋後跟上的泥漬,還有剛剛飯前羅剛剛和唐老爺子的對話,瞬間明白了,在外人看來“他鄉遇故友”的奇妙經歷寒暄之下,竟然隱藏了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也瞬間明白了,他為啥要在吃飯之前,謹慎地用銀針試毒。這羅連長真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把式,做事謹慎,觀察仔細,心思縝密。
看來最重要的一條核心線索已經被羅罡發現——“唐老爺子不是他本人。”
我掏出筆在本子上,“唐老爺子”四個字下面劃了線,打了個大大的“?”號,然後又寫下了四個字——“靜觀其變”,遞給了羅罡。
他接過本子,看了一眼,然後給了我一個贊同的眼神,然後我們兩人便默契的沉默……
此時,那搖曳跳動地燭火,忽明忽暗的燭光更是把那本來就寂靜無聲的法王客棧,襯托的格外恐怖,像一座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的慌廟,沒有一點人間煙火的氣息,更多是沉寂和深幽。
恍惚間,我也顧得那麼多,本來今天就折騰了這麼一天,渾身骨架都感覺要散了,剛剛若不是那隻煙,怎麼還能扛這麼久,暈暈乎乎,上眼皮似乎就像灌了鉛,不由自主地墜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我也坐在值夜的凳子上昏昏睡去了。
“誰!誰在哪裡!”我在昏睡中,恍惚聽到……“不許動,在動我就開槍了!”
我一個激靈,心說不妙,剛剛那個聲音正不是曹雪琴房間那邊傳來的的嗎?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掏別在腰間的槍,順勢從凳子上直挺挺的站起來,此時身邊的羅罡,已經快我兩步,走在我前面兩三米的地方。此時他也顧不得那許多,徑直大步奔到曹雪琴的房門口,對著屋裡的曹雪琴喊道:“小曹,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我也站到了羅罡旁邊,只聽見曹雪琴,似乎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屋裡傳來她顫抖地、帶著哭泣的聲音,“羅……連……長……”,大概停頓了兩三秒,緊接著我們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伴隨著尖叫聲的則是幾聲尖銳的槍響“啪……啪……啪”,隨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聽到槍響後,我和羅罡也是顧得那麼許多,他立刻便湊上去飛腳踹門,我端著槍瞄著屋裡,以防不測,就在我們折騰的這幾十秒裡,旁邊屋的焦壽、劉喜來、坤彌沙等人也紛紛端著蠟燭,握著槍跑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