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就是對你有些興趣,僅此而已。你是我見過將虛空一道修煉的最為高深,造詣最高的同輩修士,所以想和你切磋體會一番。”北潼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但雙眼泛起火熱。
“那就來吧。”陸虞開口,沒有再問,也沒有再糾纏。像這種人物,不管性格和外表如何,都是極其驕傲的,言出如山,既然已經說出口,就不會輕易改變。若是再問,只會顯的自己太軟弱,憑白低了一頭。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錯。”北潼點頭。“你先出手吧。”
“水火演永珍!”
陸虞立時出手,面色冷肅,結印低喝,沒有遲疑和推脫。本就實力境界不如人,且身有重傷,若再去推卻,裝清高姿態,只會顯的自己太蠢。
光影閃現,烙印虛空,一幅明赫而絢爛的畫卷霎時從陸虞背後升起。江河蜿蜒奔流,大浪滔滔;崇山峻嶺縱橫於大地之上,縈雲接水;草木繁長,一片接一片,生機盎然;天宇深空,日月煊赫炳煥,交相輝映,萬千星辰棋子般羅列,閃耀華芒,灑下雲霧朦朧的光,接天連地……
“永珍圜土,困地封天!”
陸虞雙手閃電般結印,面色愈發顯的蒼白,但眼神更加凌厲。身後天地蒼茫,浩瀚后土中閃耀著一片黑暗。漫天黑氣滾滾流淌,匯聚成一座模糊的殿臺。
那殿臺像是一座囚牢,散發著無盡幽暗,承天接地,隱隱還有鎖鏈碰撞的‘嘩啦’聲響起,彷彿要將整片世界都封困起來!
一道道漆黑的身影站在殿臺中,或是牛頭馬足之形,或是雞首人身,恐怖而攝人;接著一條條鎖鏈自其中貫射而出,黑光瀰漫,錚錚作響,纏繞向北潼!
“囚!”
“來的好。”
北潼低喝一聲,身體一晃,不退反進,渾身蛟氣洶湧,繞體盤旋,如同青黑色煙雲將其環繞;漆黑的鱗甲戰衣緊貼在身上,綻放神光,那是他的鱗片所化成;手臂化作蛟爪,鱗片森森,烏光爍爍,凌冽如刀,猛地向前轟去!
當!當!當!
震耳欲聾地金鐵碰撞聲響徹雲霄,如同霹靂炸響,一圈圈音波化作漣漪向外擴散,蔓延幾十裡,震的人耳膜生疼!
“縛!”
無數條鎖鏈自殿臺中飛出,嘩啦啦作響,密密麻麻,從四面八方延伸過來,閃爍冷光,將北潼淹沒,繼而將其纏繞,縛緊,黑氣騰騰,向殿臺中拉扯過去!
“開!”
北潼大吼,發出高亢的蛟吟,全身發光,鱗片錚鳴,身形拔高至三丈多長,血氣赤紅,沸騰如岩漿,如同一尊熔爐燃燒起來!兩隻如同磨盤大的蛟爪如同鋼鐵鑄成,寒光凌厲,猛地向外撕裂掙脫開!
錚!錚!錚!
北潼如同一尊蠻神,氣血澎湃,滾滾如狼煙沖霄,彷彿一輪暗紅色的大日焚燒,竟然將一條條鎖鏈掙脫,崩斷!
“不愧是北潼,肉身之力難以想象!氣血如同煌煌大日不可視,浩瀚洶湧仿若汪洋,遠超那渾洪,怕是不弱於渾惆悵了,難怪有如此威名!”有人驚歎,將他與渾洪做對比,高下立判。
“單是肉身便如此強橫,難以想象其施展出神通寶術會有多強!”另有人感嘆,很有感觸,心中浮想聯翩。
“肉身堅若金石,不朽不壞,怕是能和巫族的體魄相提並論了!”一個披頭散髮,身裹獸皮衣的野蠻大漢開口,甕聲甕氣,如同悶雷滾動。
“鎮壓!”
陸虞低吼,口中噴出一口血來!
漆黑的模糊殿臺沉浮,黑氣籠罩,遮天蔽日,更顯幽暗!一道道鬼神般的身影佇立,熏天赫地,令人顫慄,悍然向北潼鎮壓而下!